就在大门打开的前一刻,院子里两人还在吵架,各自冷嘲热讽,争锋相对。 端王用仅有的一只手臂,指着大皇子身旁的一堆木头嘲笑道:“你这轮椅啊,就是做好了也不见得用的上,搞不好双腿被打断,流血过多而死了,嘿,白费功夫。” 大皇子冷冷瞥了端王一眼,语气不急不缓:“端王殿下断了一臂,怎么没流血过多而死呢?” “本王那是命大。” 想到自己如今是被谁砍了手臂都不知道,端王就不禁一阵郁闷。 当初,他痛得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就莫名其妙地做了俘虏,简直不可思议。 他如今就是想报仇,也不知道该找谁。 见大皇子没吭声,端王不禁又道:“就算你还活着,断了双腿,又和废人有什么区别?” 大皇子一边锯着一段木头,一边说道:“端王断了一只手臂,被囚禁在这里,与我这个即将被打断双腿的废人为伴,也和废人没什么区别。” “还是有区别的,手没了我还可以走路,而你,却走不了路了。” 端王说着,就迈动双腿,大摇大摆地在大皇子面前走了一圈。 大皇子唇角轻勾,冷笑一声:“囚禁在这儿,方寸之地,又能走到哪儿去?倒是我,双手还能煮煮茶,下下棋,浇浇花,甚至酿酿酒……” “本王单手也能做这些事儿。”端王不服气地说道,“况且,你会煮茶酿酒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斗得也没意思,不禁沉默下来。 忽然,端王面色沉了下来,凝眸问道:“你说,白璇为什么将我们关在一起?” 提起这个让他一败涂地的女人,大皇子不禁微微一愣,摇摇头:“不知道。” 就在这时,大门打开。 一色白衣的女子衣袂飘飘站在门口,绝美容颜在清晨的阳光下,依然散发着冰冷的光泽。 她身旁跟着刑部尚书卢宏才,一看卢宏才对她的态度,就知道她如今在朝中的地位有多重。 卢宏才可是朝中极少数,既不站大皇子一党,也不站二皇子一党,却能明哲保身的人。 两人身后,是一队列队整齐的刑部吏员。 其中,两个刑部吏员抬着一条长凳,另一人手中拿着根粗壮的行杖,俨然是来行刑的。 白璇一眼便看见院中怔愣的两人,大步走了进去。 院子里,四处飞着木屑,散乱着木头,一个半成型的轮椅摆在中央,大皇子正半蹲在地上,用锯子锯着一截木头。 “小美人儿来啦。”端王回过神来,略带调侃地看着白璇。 他手臂已经被斩断,如今被囚禁在这上京城,已是最后的结局,白璇不会再对他怎么样。 卢宏才冷眼扫视过去,刀子般的目光直射端王,只让端王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闭了嘴。 卢宏才冷笑一声,敢轻薄萧王殿下喜欢的女子,端王怕是想病死在这儿? 白璇看也没看端王一眼,径直走到大皇子面前,冷声下令:“行刑。” 她神情淡然,并不着急,但似乎也不愿意浪费半分时间,前来只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任务。 白璇站在院中,甚至连一句话都没和院中的人说。 “大皇子,得罪了。” 卢宏才简单对大皇子行了一礼,大手一挥,刑部的人就立即摆开了架势。 大皇子手上动作一顿,卡在木头上的锯子便停止了拉动。 两个刑部吏员走上前去,架住大皇子胳膊,就将大皇子拖到了长凳上。 大皇子双目圆睁看着白璇,白璇却没给他一个眼神。 端王也不禁安静下来,目光紧紧盯着长凳上大皇子,白璇当真要打断大皇子的双腿? “动手。”卢宏才开口。 手拿刑杖的吏员早已准备好了,只听卢尚书一声令下,就要动手。 “慢着!”大皇子怒吼一声,挣脱身上架着自己的吏员,神色如冰看着白璇,“父皇要白三小姐亲自行刑,而不是由别人代劳,白三小姐莫非要违背父皇旨意,假手于人?” 这女人竟然对他一句话也没有,就要打断他的双腿。 白璇听了这话,这才微微抬起眼眸,看了大皇子一眼。 她一言未发,伸出纤白的手。 卢宏才连忙从吏员手中拿过刑杖,递到了白璇手中。 白璇握着手腕粗细的刑杖,一步步走向大皇子:“趴下吧。” 冰冷淡漠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也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大皇子只气得咬牙切齿,袖中拳头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