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沙消散,枫津如沧溟所想,完好无损的直立在前方,只是他身侧的发丝略显凌乱。
枫津抬起折扇,白玉骨扇缓缓变长,洁白如玉的剑身迅速成型。
他看了眼远处的少女,便回头对着沧溟缓缓开口“谁说只有你会用剑呢。”
黑暗中他们的身形快得只剩一道虚影,长剑碰撞间会摩擦出夺目的光,
这场快得只能听见的对战,很快地耗尽了他们的气力。
终于,白色长剑偏锋一转,刺入对面人的胸膛,身后是飞溅的血。
沧溟支撑不住,单膝跪在地上,艰难撑着星云,低头看了眼断进身体里的残刃。
他感到一股子腥甜的液体从嗓子里涌出,从嘴角淌落。
眼皮沉重的抬起,他侧过脸深深看了眼朝他跑来的女孩,
她迎着光似乎成了当初的模样,那时候她小小一只,娇娇软软,像只小兔子。
那时候他就想啊,
若是没有他护着,这只小兔子定然是要被人欺负的吧。
沧溟张嘴,嘶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黏蜜的温柔,高大的身躯扑倒在地上,
他用尽全力,也只是侧过脸,对着她在的方向。
“幼妤,我...”
他闭着眼,气息微弱。
镇国大将军,不过如此。
看来这些年,你的手只能端得起酒葫芦了。
枫津冷冷看着地上的男人,眼底是止不住的得意之色,
~~~我用剑都比你强~~~
他不自觉挺直了脊背,扬起的嘴角却僵住,
那个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越过他,扑在那男人的身上,细嫩的手止不住颤抖,
轻轻抚上他胸前涌出的血。
鲜艳的红色溢出指缝,显得惨淡可怜。
枫津只觉得心在一点点变凉。
他紧紧盯着她,
....还不如不看....
他赢了沧溟,他爱的人,一点也没有为他高兴。
是啊,他怎么忘了,她从来都不曾站在他这一边。
心抽痛得厉害,修长的手无措的往怀里摸了摸,
这才想起来,最后一颗相思也被她弄丢了。
沧溟那么大的块头,哪里会怕痛,那么小心做什么,又不会死。
我哪里敢杀了他,你总是不信我,你总是帮着他们来杀我。M..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鲜艳的红色灼烧着肌肤。
我也受伤了啊...
幼妤用他从未听到过的声音,轻柔的唤着沧溟的名字。
枫津有些羡慕。
她还从来都没有这么唤过他的名字。
幼妤隐忍的啜泣,泪水折射着月光,一颗颗落在黑色的泥土里,细瘦的肩膀微微耸动。
枫津抬起手,却连触碰都有些迟疑。
别哭,别哭了。
他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般,无措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血,固执得想要说些什么,来引起她的注意。
张了张嘴,却只是干巴巴的挤出几个字。
“你再哭,我杀了你。”
幼妤看了他一眼,然后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般,在那一瞬间放弃了所有的抵抗,毫无防备的,把眼睛闭上了。
“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剑柄在手中蜕变成原来的折扇,
捏住折扇的手紧了紧。
眼下容颜绝美,唇间的那点朱红,还是今早他给她点上的,那时候她分明还是软软的唤他先生。
明明是你的错,每次都是你的错,
你却总是比我还委屈。
无人发现星云在地上不断地震动颤抖,
“峥--”
蓝色光影带着划破黑夜的光冲向枫津眉心,
他抬眼两指夹住剑刃。
剑刃力度惊人将他生生逼退两步,剑尖一丝一毫冲破桎梏向前移动,在枫津眉心划出一抹细长的红痕,妖冶诡异。
男人冷冽的眉眼,越发幽深。
空气骤然凝滞,耳边只剩呼啸的风。
指尖用力。
“峥--”
一声脆响星云发出耀眼的光,碎裂开来。
残剑落在地上,
枫津向幼妤下了一道昏睡咒,抱着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阿妤,我刚刚感受到主神的气息了,就在星云碎裂的那一刻。】
幼妤闭着眼弯了弯嘴角,宛如新月,
【果然是这样吗?】
【???】
【一一老死的时候,你也这么说,所以,我有些怀疑是不是主神的神识会附着在小世界里的某些角色之上,以旁观者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