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辰时中。 天色早已大亮,朱由校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枕边的成妃,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女人太疯狂了,自己昨晚差点败下阵来! 起床的动静,惊动了守在外面的医娘,她们连忙推门进来,伺候着朱由校更衣洗漱。 吐掉嘴里的残余的牙膏沫子,朱由校感觉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种东西。 这是用几种常见的中药配出来的膏体,有清凉、去火、止血、美白、消炎的功效,比起后世那满是化合物的牙膏强了太多! 而且这里面还回了薄荷和丁香,刷过牙后,口气还特别清新。 突然,朱由校看着外面的太阳愣了一下。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他有些拿不准的向伺候自己的医娘问道。 那医娘忙福身答道:“爷昨日好像说过,今天要去宫里听政来着,孙指挥和鮥校尉已经在院子里等了一个时辰了。” “啪!” 朱由校照着自己脑门上拍了一巴掌。 果然! 温柔乡里英雄冢啊! 自己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确认衣冠没什么问题后,指着床上的成妃道:“别惊醒了她,好生守着!” 说完,就走到院子里,向孙康旺等人挥了挥手。 “进宫!” 南京皇宫。 一众官员们早就在皇极门外候着了。 只因为昨日朱由校只让人说上朝一事,并没告知具体时间。 于是乎,他们只能按照北京那边上朝的时间过来候着,也就是卯时初,即早上五点! 此时可是冬季,早上五点天还未亮,即使这里是南京,依旧寒气逼人。 从卯时初到辰时中,整整三个小时,几十号人在皇极门外,像个傻子似的冻的直哆嗦。 户部尚书张朴搓着那几乎要被冻僵的双颊,看向一旁道:“刘大人,昨天那位传旨的太监,不会是假的吧?” 兵部尚书刘廷元双手揣在袖筒里,两眼微眯,老神在在的摇了摇头:“放心好了,陛下就在南京,昨夜便到了!” 张朴一愣,连忙追问道:“什么?你怎么知道?你确定陛下真在南京?” 刘廷元道:“昨日五城兵马司接到有士子报案,但在派人过去的时候,却被北镇抚司的人给挡了!” 张朴继续追问:“什么案子?” 刘廷元终于睁开了眼睛,瞪了一眼张朴:“老夫敢说,你敢听么?” “知道的太多,小心你的脑袋!” 此言一出,张仆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嗓音。 “陛下驾到!” 他回头看去,只见朱由校身着常服,在一众锦衣卫的簇拥下,自午门缓缓走来。 众官员也都看到了这一幕,连忙躬身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校穿过人群,一路走到皇极门下早已摆好的椅子上坐下,这才向他们抬手虚扶道。 “众卿免礼,平身!” 此时,一直跟在孙康旺身边的凌男额贞史,终于相信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真的是这大明帝国的皇帝! 朱由校没理会他,迎着百官的目光,嘴角微微勾起。 “诸卿,是否疑惑朕为何突然来了南京?” 刘廷元上前一步,躬身道:“还请陛下解惑!” 朱由校笑了笑,起身道。 “朕此来,只为三件事!” “搞钱!” “搞钱!” “还是搞钱!”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搞钱? 从哪搞? 怎么搞? 从谁身上搞? 这些都让百官们忍不住猜测起来。 户部尚书张朴第一个站在出来,拱手道。 “陛下,江南的田赋已经让百姓们喘不上气儿了,不能再加了啊!” 紧随其后,百官中又走出一人,只见这人一脸正色的说道。 “启禀陛下,臣工部尚书商周祚,听闻国库空需已久,京师户部更是被迫签下了与内帑的数百万两银子欠条。” “敢问陛下,您口中的搞钱,是为户部,还是为了内帑!” 搞钱这两个字,几乎挑动了所有官员心中那根敏感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