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嬴渊产生那种感觉时,往往意味着,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跪倒在地的朱丹溪,看了一眼低头沉默的蔡京,有些不明所以然。那所谓的嘱托,当然就是毒死项燕啊。难道陛下是忘了?这么大的事情,怎能说忘就忘?当初要毒杀项燕的事儿,陛下没有明说,定然是有所顾忌的。毕竟,两军交战,若是动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属实有些不太好。如今,我活着回来,陛下仍旧不愿将这层窗户纸捅破,看来是不想将这事公之于众。陛下还真是高明...既然如此...想到这儿,朱丹溪抱拳道:「陛下,您让微臣为楚国元帅项燕疗伤。而那项燕,已经病入骨髓,无药可医,经过臣所开药方,如今此人,差不多已经归西了。」他对自己的药方,还是很有信心的。绝对不会出错。闻声,嬴渊懵了。直接愣在原地。几个意思这是?经过你开的有药方,让项燕死了?这时,蔡京附和道:「陛下,朱医师有功啊。」下一刻。嬴渊嘴角抽搐。有功...功你大爷啊!嘱托!嘱托!朕何时让你毒死项燕了?这可倒好,项燕一死,固守函谷关的楚军,面临群龙无首的局面,一定守不下去。都是朕的错,朕就不该让你去函谷关。项元帅,朕对不起你啊!朕不想这样啊!事已至此,已是无可奈何。嬴渊露出一副沮丧的神情,满怀期待的试探性问道:「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项燕还能活下去?」闻声,朱丹溪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想。难道陛下是在质疑我的医术?他信誓旦旦的脱口而出道:「请陛下放心,那项燕,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哪怕是大罗金仙下凡,也难以救活。」听到这番话后,嬴渊彻底绝望了。大罗金仙...死得不能再死...这特么...嬴渊的情绪有些波动。他深呼吸一口气,尽量压制住心中怒火。项元帅一生誓灭大秦,多好的人啊。就这样没了。朕不甘心呐。情绪稍稍稳定后,他看向朱丹溪,强行挤出一抹微笑,冷嘲热讽道:「很好,你做的不错,替朕问候一下你全家,朕要谢谢他们。」后者愣了一下。问候我全家?陛下这...太客气了!这是无上恩宠啊。试问,谁能让陛下去问候一名臣子的全家?只怕也就我了吧?「陛下,臣不敢当,臣代表全家多谢陛下。臣所做的那些事,也都是分内之事。」朱丹溪一脸认真道。这事要是说出去,够他们老朱家吹一辈子的了。嬴渊心中冷笑。这个老头儿,好赖话听不出来吗?要不是经历了许多这种背刺的场面,估计此刻的嬴渊,早已脾气火爆起来。「陛下,其实一开始,臣并未揣测出您的意思。临离开咸阳时,若非蔡相提点,只怕臣还难以知晓,您是让臣去医死项燕。」朱丹溪很讲义气。这功劳,不能让自己都占了。说到此处,蔡京还故意挺直了一下腰板。似乎在等着陛下的夸赞。然而,现在的嬴渊,颇有一种想死的感觉。这两个老头,纯粹是来膈应自己的吗?你可是蔡京啊!你不该是个女干臣吗?难道朕在朝殿时说的话还不明显吗?朕不想让项燕死,想让他活着啊。你这么会揣测朕的意思,你怎么不上天呢?还是说,这都是你的故意为之?其目的,就是想恶心一下朕?特么的!嬴渊彻底无语。蔡京,这糟老头子的良心,当真是大大滴坏。还有朱丹溪,简直就是个老六。不行。朕不能生气。朕要淡定。朕还有那么多的女干臣可用。朕还有很多很多可以昏庸败国的想法。朕还没输。朕一定能成为大罗金仙...朕...呜呜——......嬴渊径直离开了宣政殿。他实在是不想看到这二人。至于他们,大眼瞪小眼的,还在殿里。朱丹溪感到困惑的开口道:「蔡相,任务都已经完成了,赏赐呢?」蔡京也有些不太理解,「兴许是陛下还没想好,怎么赏赐你呢吧。」即将走远的嬴渊,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如今,和珅不是为国家赚了很多钱财吗?按照正常的思维来说,朱丹溪这也算是立功了。确实要赏赐一下。既然如此,那就赏他。大赏特赏。不止是他,就连蔡京都赏。最好赏到国库空虚。这岂不是也是一种昏庸亡国的法子?朕可真是一个小机灵鬼啊。想到这里,他看向身旁的赵高,语重心长道:「朱丹溪有功,传朕旨意,赏他万两白银,在城中为他寻处豪宅。侍女奴仆等,以尚书待遇优厚之,一应所需,皆从户库调拨。至于蔡京...赏加太傅衔两白银。」此话一出,着实将赵高吓了一跳。这动动嘴,一两,可就花出去了啊。而且,还赏赐给朱丹溪一座宅子。好家伙,这得是立下了什么功劳啊。赵高不敢多问,连忙作揖道:「诺,陛下。」随后,他便将嬴渊的旨意,转达给仍在宣政殿里的二人。朱丹溪闻声一喜。平日里,他都是住在太医署。如今,在咸阳城里,也算是有个家啊。而且还赏赐给自己万两白银。这样一来,自己的养老生涯,就无需担忧了啊。蔡京和他同时跪倒在地,作揖高呼道:「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年!」赵高离开后。蔡京将朱丹溪搀扶起来,抚须笑道:「怎么样,本官早就说了,陛下是不会亏待有功之臣的。」朱丹溪满脸笑意道:「如今老朽该称呼丞相为太傅大人了吧?」太傅,位比三公。这个官衔,要比丞相的位置,还要重要一些。只是权力不比丞相。蔡京笑道:「陛下这是在可怜老臣啊。」「此话何意?」朱丹溪不解。蔡京直言道:「陛下为何赏你银子?而且还是万两白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