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看着您的画,花钱买铺面?”八方也是清楚孟长青的为人,不需再问,就知道她的意图,不由担心道:“这样能卖得出去吗?”
孟长青心里也没底,“不清楚,但试试吧。卖不出去再想别的办法。”
就这样孟长青和八方在书房里画图画到下午,直到来财敲门,“你俩忙什么忙到现在?饭都不吃了?”
他们做事专心,倒也没有专心到忘记饥饿的程度,主要书房里就摆着三碟点心,饿了随手拿过就吃,没注意时间过的那么快。
这下好了,来财一进门,又多个帮手。
三人忙到傍晚,所需图全部画好,卖房和招工的告示也全部写好。
孟长青让八方和来财到外面贴好,再到镇上找小孩来读告示。
八方立刻去厨房找浆糊,来财却是拿着一捧纸,表情担忧。
孟长青让他有话直说。
“少爷,我总觉得这样做,不太对。”来财说,“卖不去还好,如果卖出去了,怕是麻烦大了。”
“确实有麻烦。”孟长青在做这决定之前也有所顾虑,“现在我能逼迫自己建成,铺面能照画样给到买房人,可将来这北山县知县总要换人做,他能不能像我这样有良心就很难说了。
到时就是我害了百姓,毕竟是我开的头。”
来财点头,“正是如此。”
“所以只有这一次。”
“什么一次两次?”八方端着浆糊站在门口,“快贴吧,再等下去学生都要回家吃晚饭了。”
傍晚贴出去的告示,当晚就传遍了北山县。
好些人打着灯笼,聚在告示墙前看那些画。
“这街可不得了,比凉州府的大街还要好看。”
“何止啊!”
“好看是好看,可不知道整面墙的画要怎么看呐。”
来得早的,已经研究明白的人,替后来人解释,“先瞧这一幅街景,瞧中了街上哪个位置的房子,就看这房子上头标的号码。”他找了个例子说给众人听,“比如街中心这个二十八,记好了号码,再到这边来看,二十八对着三,就是指第三幅画。
意思这二十八号房子,细看就长第三幅画这样。
总共六幅画,每幅画下面都标着占地多大,要多少钱才能买下。”
这人声音高,说得又详细,他解释完,旁边有好几人谢他。
有人将六幅画下面的金额匆匆扫过,当即吓得要退出人群,“天呐!最便宜的也要五十两,上哪儿有那么多银子啊。”
多数人嫌贵,但也有人见过世面,“这可是砖瓦房,造价本来就高,也就是在北山县了,在别处这个价钱可买不到。”
“先前听差爷说了,这是现在的价钱,等将来房子建好了再买,还要贵出几十两。”
“啥!”
“这房子有谁买得起啊?”
沙朱挤在群人最前面,盯着那几张画看了许久,他看中了第六幅。
这图上的房子,他是真想要,两层小楼,还带个小院子。
可惜价钱太高,要一百八十两。
掏空家底都拿不出来这么多钱。
“这钱谁出得起呢?”
“就是,好看归好看,造好了也没人买啊。”
“土屋不也是一样住人?”
听着那些话,他顺缝隙钻出了人群。
“怎么样啊?都在说什么画?”槐花没能挤进去,想着反正沙朱在里面,他看到肯定要跟她说的,就没废那个力气。
“新铺面。”沙朱说,“画的是好看,等明天人少了,你再……”
话还没说完,就听身后人群中有人高声道:“这不还有个招工的告示么?”
“什么招工?”
“有招工告示怎么不早说,什么地方招工?一日多少工钱?”
槐花和沙朱齐齐停下脚步。
一听说有招工的告示,人群比之前挤的更加紧密,沙朱再想挤进去是没可能了,两人就指望人群中的大嗓门接着往下说。
“新街啊!”大嗓门果然不负所望,“还是跟之前一样分几等,工钱稍微比之前低一点。”
“哎,在哪里登记呢?怎么不见府衙登记的桌子?”
“告示上不写了么,九月十三才登记,要到明天。”
“嗨,那写了我也不认识啊,有写明天什么时辰么?”
“就写了上午,早些来等吧,我说你不识字还长脸了,扫盲班不晓得去听一听。”
槐花对沙朱笑道:“明天早起再来吧。”
沙朱点头无奈,“想凑热闹也挤不进去。”
两人回了家,沙朱还是满脑子想着画上的房子,“要是能买下一套就好了。”
“那就买五十两的,咱家能拿得出来。”槐花虽然没有亲眼看见画上的内容,但听说是砖瓦房,也有意想买一套。
他家两个人,都是从最开始就跟着孟大人的,亲眼看着北山县从无到有。
在这期间,两人没有错失过一次赚钱的机会,槐花还因为种地种的好,被县衙选去育苗,另赚了一笔工钱。加上沙朱连同于家父女盘下的杂货铺,这两年存了不少钱。
应该说,在北山县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