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青虽然心里有想法,但无奈现实情况不允许,她不想从别县招,北山县目前又没有符合要求的人,只能再等。
到了九月初六这天,天气已经冷的非常明显。
这种天气,连孟长青都难免想躲个懒,在床上多睡会儿。
但无奈,她念头刚起,就听到席蓓在外面骂人,虽说骂的是八方,可三句话里面有两句提到孟长青,“……看看你家少爷,这么多年有哪一日偷过懒?哪里像你!……”
孟长青实在听不下去,只能爬起来,拿起床边的刀出去练。
发了一身汗,脑子里的懒意倒是消退了下去,洗过澡换上暖和的衣服,特意在外面套了件旧的薄棉袄,这才往前衙去。
往书房里一坐,脑子里就开始一件件的过最近要处理的事,一边想一边忍不住的按两边太阳穴。
公务处理到一半,外面有衙役来通传,“大人,府衙的李铺头来了。”
孟长青立刻想到他是来干什么的,首先将自己身上的着装看了一圈,非常满意最外面这件旧棉袄。
“请他进来。”
孟长青听到外面脚步声靠近时,这才起身到书房门口迎接。
李亭手拿包裹,跟在周星身后进来,头上稍短的发丝往旁边炸开,能看出来一路上赶的急。
一见到孟长青,李亭便行礼道:“里头是新官服,裁缝昨晚刚做好。”
“李大哥快请进。”孟长青客套,“多谢你一路送来,周星上茶。”
李亭跟着进了书房,将包裹放到孟长青面前,“还请大人打开看看,要是有不合适的地方,我再拿回去让裁缝改。”
孟长青就照他说的,解开了包裹,里面是一个精美的漆盒,孟长青心里嘀咕,难怪一身官府要五十两银子。
她开了盒子,拿起官服要往自己身上套的时候,忽然停住了动作,抬头对李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很认真的在自己身上拍灰,生怕对方没注意到她现在的穿着。
“天有些冷,我就在棉袄外面套一套。”
试了一试,没有要改的地方,孟长青又仔细的把官服收起来,这时候周星送来茶水,孟长青又吩咐他,“去找八方,让他把做官服的钱拿来。”
“是。”
周星退出去,等了好一会儿,八方才抱着钱袋急冲冲的跑过来。
之所以如此,当然是孟长青提前交代,一言一行一个停顿,那都是事先在孟长青脑子里演过一遍的。
八方拿过来一个大钱袋,里面有银锭、碎银,也有铜板,很明显是凑了五十两出来。
孟长青又告罪道:“之前还说回来就把钱送到府衙,这不,事情太忙忘记了。还请李大哥转告府台大人,请他不要怪罪。”这话她故意说的一脸心虚。
李亭接过这个钱袋,脸都僵了,这才明白过来,合着自家大人让他来强买强卖来了。
等他回到府衙回话,就着重道:“属下接过这些钱时,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孟大人,当时实在没脸仔细称重,拿着钱就回来了。”
卫方耘怎么会知道,有人就会无聊至此,为了哭穷,还专给他演一场起承转合都有的戏。
于是更加卖力的往户部送公文。
李亭走后没多久,周星又来报,“来财的马车回来了。”
孟长青放下手头不算重要的东西,快步赶去见他。
等她到时,八方已经跟来财皮在一起,两人注意到孟长青的身影,立刻站好不再乱动。
“一切顺利吗?”孟长青问来财。
来财点头,“全部还了。”
孟长青看他脸上一层灰,按住要细问的心思,“先去洗漱吃饭,过会儿到书房来,我有话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