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孟长青的思维,瞬间觉得自己所坚持的,简直毫无道理。
“孟大人。”老人叹气,“想我这把年纪竟然是白活了,您说的有道理,不能守着这片地。”
“您能想开真是太好了,如今北山县虽荒芜,却也有最好的时机,在我北山县开垦三亩荒田,自己就能分到一亩。
我县里只有二百人口,你们去了之后能占多少地,全凭你们的本事。
且陛下有旨,北山县三年不用向朝廷缴税,您年纪大必有所见闻,头上少一重税,你们能松快不少。”
老人眼中满是精光,“三年不收税……果真如大人所说开三亩荒地,我们就能留下一亩?”
“是。”孟长青说,“且我北山县的土地虽近百年没有耕种,可都是好土地,只要勤劳恳干,收成绝对比这里高。”
曹洪幸不时看向孟长青,真舍得,把朝廷不收税的事情都说出来了,这人是实心眼还是傻子?
朝廷不征收,地方官府难道就不收了?
到时候你问百姓要钱要粮,百姓岂不是……
等等!曹洪幸的表情忽然变了,这人不是傻,他是诡计多端呐。
就算到时百姓深觉自己上当,可粮食就在地里,房子也建在北山县,他们即便后悔,也没有后退的余地。
小小年纪,心却黑的很呐,这些百姓在他手里,还不知要被骗成什么样。
老人撑着椅子后背站起来,“我这就叫人收拾东西,立刻跟着孟大人去北山县。”
“老人家不必着急,既然官府文书在这里,只要是你们罗家村的人,不论什么时候都能去我北山县,不急这一两天。
你们安安心心的把家里收拾妥当,择吉日出发,我会让人时刻等在杨门县城门口,领着你们去新住址。”
老人听罢,朝着孟长青就要跪下,“多谢孟大人呐,我罗家村上下一千四百口人,承蒙两位大人的恩德。”
这话一出不仅是老人跪,身后围着一圈的人也朝着院内跪下。
“都起来吧。”曹洪幸站起来道:“赶紧收拾行装,打点妥当后去北山县吧,不要让孟大人的人时刻等在杨门县城门口。”
“是是。”老人被八方扶起来,“我这就让他们收拾。”
此时太阳已然西斜,曹洪幸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还要回府衙。”
罗家村一行人把他们送到村口。
孟长青等人上马走远,回头时还能看到他们站在远处。
“孟大人。”曹洪幸催马赶上孟长青,“年初在凉州府见你,只当你是不懂人情世故的毛头小子,真是我眼力浅了。”
孟长青自谦道:“曹大人确实没看错,人情世故我的确不懂。”
“天色不早,请你和你的人到我府里住上一晚,你可愿意去?”
“谢曹大人好意,我倒是想去,只是不忍家母在北山县挂念,只好辜负曹大人一番好意。”
曹洪幸笑了两声,“刚才那句话原是在为这句做铺垫,罢,不去我倒省事,如此我们便在前方的岔路口告别了。”
孟长青拉停马匹,朝对方拱手道:“今日麻烦曹大人了。”
曹洪幸也跟着停下来,冲孟长青回礼,“孟大人只要记得今日给出的承诺,不要辜负这一千四百多人的信任。”
孟长青点头,“曹大人放心,孟某说到做到。”
“再会!”曹洪幸驾马带着他的一行人拐进岔路口。
孟长青这一行还得顺着官道走,到杨门县时,天已经大黑了,这天的晚上不怎么看得见,万幸杨门县的官道前段时间才修缮过,一路平坦顺利到城门口。
又在城门口问守门的官兵要了些火把,稍作休息后,一行人才出城。
出城门走了六七里地,孟长青忽然感到心中不安。
叫住走在最前面的席蓓和楚沐风,“千万小心些,我总觉得今夜情况不对。”
席蓓听到这话,减慢速度等孟长青走到自己身边,特意跟她并排走,“这会儿天黑的反常,要是路遇伏击很难发现,你就在我旁边,等会儿过城墙旧址万一有情况,你自己先走,知道吗?”
“师父。”孟长青有意慢下速度,“您也有所感?”
“我也觉得有些不寻常,这般夜色,我们打着火把从城门出来,山上的人如果要报复我们,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机会。”
“吁!”孟长青一停下,旁边的人也跟着停下,并且向她身边聚拢。
孟长青说:“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在杨门县休息一晚,等明日天亮再回去。”
“如此也好。”席蓓当即同意。
楚沐风道:“我们完全听从孟大人的决定。”
孟长青都已经调转了马头,却又忽然想到也不知山上有多少人,要是人多,那这样的夜晚她若是山匪一定趁机报仇。
“等会儿。”孟长青看向旁边举着火把的八方和王寻,“你们两人举着火把往城门方向走,等明日再回去。”
“师父,白大人,你们晚上眼力可好。”孟长青说,“我眼力不错,两位若是看不清楚,就紧跟在我身后。”
“少爷!”八方不愿孟长青冒险,“既有妥善的办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