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一声厉喝响起。 饮翠画舫的鸨母芍仙出声斥道,然后就听不速之客自报家门,她立时吓得俏脸煞白。 魏不器?这不是那个绑架慎国公府五小姐,曾用棋盘砸死信侯家三公子,如今当上巡天监巡察官的首辅次子吗?坏了,贼喊捉贼来了。 “魏……” “魏二公子?” “是那个魏不器!” 饮翠画舫上的士绅名流一阵骚动,平时要有什么巡察官寻事,他们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是一听大恶人的名号,在场之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京中信侯家的公子被他打死也是白死,他回问剑宗躲两年照样横行无忌。 他们可不敢和魏二对弈啊。 “诸位。” 魏不器的脸上露出了温润如玉的笑容。 “你等若是问心无愧,自认与饮翠画舫的案子无关,现在可以下船。” 他就是来找茬的,目标是许远望,此外还有那位潜藏在画舫之中的游戏女主角。 “我……” 鸨母欲言又止,只见他话音未落,立时有人起身对他行了一礼,而后飞步出了楼堂。 她见此无可奈何,只好命小厮准备舢板,分批送客人离开。 如今她只能希望那位巡天使能够看在她家主人的份上出面。 “魏大人。” 芍仙待堂内的主顾全部散去后才敢陪着笑脸走到他面前。 “误会。”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笑声打断。 “许上使。”鸨母惊喜地回头看向笑容满面走来的英挺男子,“您可来了。” 许远望没有看她,他仰天大笑地走向魏不器。 “我等候魏兄弟多时……” 他的话没能说完。 “办差的时候称职务。” 魏不器慢条斯理地说道,他语气温和,完全不似传言之中的纨绔子弟,倒像一个儒雅随和的仁人君子。 许远望被他噎住,面上本就勉强的笑意更难看了。 他干笑道。 “魏巡察这是哪一出啊?” 许远望在心里破口大骂,他可是巡天使!人竟敢教他做事? 可怜他们四仙门为大启执掌巡天监千年,现如今,魏党通过掌控四道门之中的问剑宗与玄阴教,逐步渗透巡天监,像是黎安府这种魏家老巢甚至有五成巡察官“姓魏”。 他到黎安府前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是到任后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这里根本就是魏姓人的一言堂,有一说一,他和魏不器到底谁是真正的巡天使还不好说呢! “我收到检举,有人称饮翠画舫中存在压良为贱之事,正好许上使邀我到此谈事,我就顺便过来办案了。” 魏不器言笑晏晏,他回头扫视身后一众依靠魏党的巡察官,朗声说道。 “诸君,搜查的时候万不可惊扰船上怜人。” 许远望怒火中烧地看着那些向魏不器行礼后四散开来的巡天监之人,岂有此理,不把他这个巡天使放在眼里是吧? “好!” 他强颜欢笑地叫道。 “我最欣赏魏巡察这种不辞劳苦的精神。” 魏不器温柔道。 “一切都是为了大启。” 许远望眼皮一跳,他或许还是小看了魏贼,这人一张口就让他感觉毛骨悚然。 “我们到楼上详谈。” 他侧身做出“请”的姿态。 “可。” 魏不器与他一同上楼,进了一间燃着香薰的厢房,二人相对而坐。 “我们在这不论公务,四仙门与四道宗同气连枝,你我以兄弟相称就是。” 许远望放低姿态,主动为他斟上杯酒,满眼诚恳。 “许师兄有话不妨直说。” 魏不器轻声道。 “我有一事必要向魏师弟请罪。” 许远望站起身,他垂下头颅,情真意切地道。 “你一定要原谅为兄。” 魏不器不置可否地拿起杯盏抿了口酒,对于许远望诎膝请和他不意外,这人还有别的选择吗?四仙门绝不可能为了杀他而与魏党开战,两方在这几年好不容易达成平衡,没人愿意轻易打破此刻的宁静。 许巡天使杀不了他,更是没法将他赶出黎安府,他只能低头认怂。 魏二理解他求和的意愿,但是不相信他是真心议和。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