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刘景浊又问:“那道长,喜欢做生意吗?” 老道士摇头道:“要是懂,也就不必混成这副惨淡模样了。” 方杳木愣是没明白,“咋个回事?什么意思?” 陈文佳随后赶来,落地之后瞧见刘景浊,也是板着脸,沉声道:“流泱说的真没错,你也太没劲了,有意思吗?” 刘景浊轻声道:“我也不至于跟一群孩子较真吧?” 陈文佳气极:“那你至于连我们都耍吗?” 刘景浊叹了一口气,好好起身,走去卢曲岩身边,笑盈盈地将手搭在他肩膀上,问道:“卢道长,我就明着问你吧,籴粜门跟天朝,又或是明教,你是哪一方的?” 道士明显一愣,随即问道:“什么?” 看方杳木跟陈文佳的模样,此人肯定是与青椋山关系不浅,他也就没法儿后背直挺挺的了。 刘景浊原模原样再问了一遍,道士疑惑不已,摇头道:“我真不知道什么天朝明教的,我就是个小小元婴修士,求一份安稳而已,道友何必为难我?” 刘景浊笑了笑,“真的?” 老道士重重点头:“绝无半句虚言!” 刘景浊嗯了一声,轻轻抬手,只听一声哀嚎,老道士已经没了左臂。 看得陈文佳眉头直皱,“过了吧?” 方杳木一言不发,还往后退了几步。 自己看着长大的人,哪儿能不清楚他的脾气? 老道士怒道:“你欺人太甚!” 然后刘景浊抬手按在老道士头颅,微笑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现在脾气不好。杀你都是小事,回头我会知会酆都罗山,让他们好好查一查沐白的。” 老道士怒不可遏,可被一股子拳意压着,他想动都难。 “我一生至此,唯独在风泉镇做了那一件违心之事,你要杀就杀,冥冥之中必有因果纠缠。” 刘景浊轻轻一提,就把道士脑袋扯了下来。 陈文佳沉声道:“刘景浊!你过分了!” 方杳木赶忙走去陈文佳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我的掌律姐姐唉!你好好看清楚。” 只见刘景浊随手拘押道士魂魄,并笑道:“你有最后一次机会,也是转世投胎的机会。” 可那魂魄,只是紧闭双眼,闭口不言。 刘景浊只觉得脑海之中砰砰直响,灯影洞天没能释放的恶念,此时居然有点儿压不住了。 此时屋子外,有人轻声喊道:“师父。” 刘景浊终于是手一松。 当然了,卢曲岩完好无损,甚至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陈文佳也终于明白了,这压根儿不是幻境……但也可以说是幻境,究竟怎么理解,她也很难下定论。 总而言之,方才是真的斩了道人身躯,要不是那声师父,恐怕魂魄当时就会被捏碎。 陈文佳深吸一口气,对着刘景浊重重抱拳,沉声道:“我认识的山主绝不是这样的,要是再有一次,我就辞去掌律之职。” 正此时,门口来了个白衣背着黑剑的漂亮姑娘,她轻声喊了句师父。 刘景浊摆手道:“抱歉。” 说完之后,黑衣身影化作剑光,窜天而起,根本察觉不到他去了哪儿。 卢曲岩这才反应过来,“这位……是刘山主?” 陈文佳眯眼看向卢曲岩,沉声道:“你最好没有半句假话,要不然我也没脸继续待在青椋山了。” 方杳木赶忙追出去,无奈道:“殿下有些奇怪,一个人再变也没法儿变化这么大的,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掌律别生气啊!” 陈文佳沉声道:“可他肯定生气了,我方才有点儿不相信他,他肯定会生气。” 白小豆跟上去,轻声道:“是我打断的,跟掌律没关系。” 顿了顿,白小豆说道:“我师父的心思,我向来看不穿,即便灵犀一样看不穿。但刚才,他很不对劲,我要是不拦着,师父肯定会杀了他,错杀也会杀。” 此时三道身影重回一处,就泡在落冰潭水中。 盘膝泡在潭底,刘景浊近几年来,头一次扪心自问:“你在吗?” 可惜无人应答。 自从自身那片天地的雷泽之畔少了一道身影,刘景浊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自问了。 他又问一句:“你在吗?” 依旧无人应答。 可这次,寒潭冒起了热气,方圆十几丈厚重冰层尽数融化,寒潭已经沸腾。 刘景浊声音变得冰冷:“你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