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手提酒葫芦,一个瞬身去往河面,只是单手负后,静静站着,却使得奔腾而来的大水无法朝前半分。 “让开,都让开啊!老子停不下来!” 远处一头十几丈长的黑蛇口吐人言,焦急大喊。 喊了一路了。 黑蛇猛地抬头,却瞧见正河中央,站着个背剑青年。 他气极大骂:“不要命了啊!赶紧一边儿去,我真停不下来啊!” 刘景浊面无表情,黑蛇也停不住,就这么直愣愣撞在刘景浊身上。 一声巨响之后,大水立时止住,一条巨大黑蛇翻在河面,晕死了过去。 刘景浊拍了拍胸脯,心说好歹是个神游啊,你撞我又不是我撞你,怎的?要讹我吗? 一步上前,抓住大蛇就给丢在了岸边。 刘景浊转过头,冲着那当官的问道:“上游有无百姓死伤?” 当官的也是吓懵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咽下一口唾沫,开口道:“那倒是没有,上游是皇家圈禁的祖地,不得擅入的。” 刘景浊点头道:“虽然是妖,但心还是好的。告诉你们皇帝,就说有个叫刘景浊的人说的,让他把这黑蛇封成萍河龙神,但甲子之后要还他自由身。” 当官只得点头,也不敢问呐! 刘景浊转过头,“还装死,信不信我真弄死你?” 黑蛇迅速化作人身,二话不说先跪下磕头,“前辈饶命啊!我没害过人,真的!” 刘景浊淡然道:“害过人的话,你这会儿在锅里了。方才我说的听到没有?甲子之后你要是想走,他们不放,你就去璃月王朝找吕夭,就说我说的让找的。” 刑寒藻心说山主还是心软,这是又给了吕夭一次机会。 其实是刘景浊在钟郦那里听了个故事,这才有所改观。 黑蛇抬起头,怯生生问道:“提前辈好使吗?” 刘景浊咋舌道:“天底下还有不知道刘景浊的炼气士?提我好使,放心吧。” 另外传音说了句:“害你没能破境,不生气也算不错了。将来要是有个叫做曹庋的人回到萍国,尽量照看些。” 转过头,刘景浊又问了句:“听说过一个叫做柴伏的人吗?” 当官的赶忙点头,“听说过,担任过萍国供奉,但七年前就死了。” 好嘛!有意思。 刘景浊御剑而起,轻声道:“走吧,人是找不到了,回家了让咱们黛窎算一算。” 姜柚神色古怪,轻声道:“师父,你真不觉得小红鱼给自己起的名字很难听吗?” 刑寒藻则是一脑门儿疑惑,心说咱们山上人,名字都这么怪吗? 落下之后,刘景浊解释道:“肯定是她翻了许久辞书才找到的字,黛窎,把前者换成等待的待,后者换成钓鱼的钓,你们就不会觉得难听了。” 待钓嘛!一直在等渔子重返,钓起小红鱼。 她也在努力识字,不想让别人看出她的小心思,就想等到将来某个人重回那片湖泊,钓起红鱼之后,忽然明白黛窎的意思。 可……人间渔子左珩川,恐怕回不来了。 放心吧,将来光阴路上,我教训那个死丫头一顿之后,会告诉她你左珩川不是胆小鬼的。 雨水沿着屋檐滴落,刘景浊抿了一口酒,呢喃道:“死丫头,帮了这么大的忙,一定要回来啊!” 此时的陆青儿,又在何年何月呢? ………… 飘摇城方家铺子里,桂祘盯着樊江月看个没完没了的,越看是越顺眼啊! 石耐寒在边上泡茶,实在是没忍住,说道:“你能不能有点儿前辈的样子?从桌子上下来成不?你当是上炕呢?” 一进门就上了桌柜,盘着腿,歪着头,哪儿有那么一丢丢宗主阁主的模样? 石耐寒到现在还是不愿意相信,刘先生收了这么个徒弟。 桂祘板着脸,沉声道:“少说话,别找打!小师弟当你是前辈,我可不这样想。” 除了师傅师娘还有大师姐,别人休想管我! 樊江月被看了好几天,都有些头皮发麻了,她甚至在想,这我傀山宗主,该不是有那…… 实在是被看得心里发毛,她赶忙起身,轻声道:“我出去走走,二位前辈聊着。” 不远处的坊市入口,有个背阔剑的少年人叹息不止,自言自语道:“我要是说主动去,也太跌份儿了啊!可我不说,人家也不请我啊!这可咋个办?这都好几年了,被别人近水楼台先得月可咋个办?” 有人声传来:“去哪儿啊?怕谁被近水楼台先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