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顾舟究竟多少个徒弟,懒得问。方葱自然是知道的,但听桂祘说,她还有个二师兄? 一道剑光迅速隔绝此地,桂祘变了个人似的,撇嘴道:“要不是怕撑破这九洲天穹,还敢偷听?打不死你!” 转过头,桂祘沉声道:“石耐寒,说点儿认真的?” 饶是三十几年“修心养性”,石耐寒也忍不住爆了粗口:“合着刚才是在放屁呢?” 桂祘也不恼怒,毕竟是自家人,还跟师傅一块儿去了人间最高处,因为一句话打死他,有点儿不好意思。 可那一身杀意可丝毫不作伪。 石耐寒皱眉道:“主人是假黑,你是真黑啊!” 桂祘讪笑一声,摆了摆手,一副难为情模样,“瞧你说的!天下黑道扛把子,不就得杀人如麻么?” 石耐寒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刘先生,教出来一个疯子。” 她是刘先生的徒弟吗?梨树上长出来桃子了? 桂祘一笑,“过奖过奖,人家只是个小女子。” 说着,她又皱起眉头,一挥手撤掉剑气隔绝,仰头冲着天幕,冷声道:“没完没了是么?是不是本姑娘脱衣服洗澡你也要看?” “什么?要看?” “什么?就看!” 云海之中,有个路过此地、不小心听见什么的中年人,一下子愣住了。 我……我说话了吗? 结果,一道女子身影窜上云海,抓起那人头发就往下甩,之后就是几十道剑光,砸得那人灰头土脸的。 叫你不给我小师弟投白子,我眼里可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大不了鱼死网破嘛!天下生灵与我何干?我活不下去的时候是师傅师娘把我从死人堆里扯出来的,我师傅为了劳什子人族操劳一生,死得那么憋屈,现在你让我守规矩? 有个道人无奈现身,沉声道:“差不多得了,刚才也不是他看,你又不是不知道。” 桂祘手中已经多出来一把剑,剑尖抬高,缓缓指向高处,“来,他们十一人破境大罗金仙,你入凌霄半步,咱们打一架吧。” 玄岩皱眉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桂祘冷冷开口:“气不过,就想打架,给你三个呼吸准备,不破境我就入开天门,破境我就重返大罗金仙。” 玄岩伸手捂住额头:“疯丫头,天下大会给你傀山名额,能不能别闹腾了?” 桂祘当场变脸,笑得跟什么似的,“前辈早说嘛!你看这闹的,要不然……我给你磕一个,赔个罪?” 玄岩黑着脸,八千年没受过这种委屈。 遇上个把规矩当屁放的疯子,关键是本事还高,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我可以走了吗?” 桂祘讪笑不止,搓了搓手,“前辈,空口无凭啊!” 没法子,只好甩出一道令牌,冷声道:“这次总行了吧?” 桂祘笑着点头,高声喊道:“前辈英明啊!” 玄岩气不打一处来,倒回去八千年,非把这死丫头脑袋拧下来当球踢不可。 云海之上,肃杀气息消散,一道女子身影慢悠悠落在一处山林之中,歪头看向那个过路合道,还是巅峰。.. “你说你,好大个人了,学人家看什么热闹啊?这不,把自己看进去了吧?你叫什么来着?马三略是吧?你爹娘可真会起名字,叫马六韬多好?” 堂堂天下第十,给浓重剑意压得腰都直不起来。 中年人只能硬撑着站直,皱眉问道:“我跟道友无仇无怨吧?” 桂祘笑呵呵走去,冷不丁就是一巴掌,堂堂合道巅峰,就这么被一巴掌甩翻在地。 “无冤无仇,给我小师弟投黑子,这叫无冤无仇?” 最后,这位天下第十,脑海之中多了一道印记,再与人间最高处报备一声,黑着脸赶赴拒妖岛了。 等她回到傀山,石耐寒倒吸一口凉气,沉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就不怕天下人因你遭难吗?”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退一万步,你就不怕方才三言两语没说合适,真强入大罗金仙境,会害死少主吗? 桂祘淡然道:“师傅在的时候,我是个好人。但大师姐死了,二师兄消失百余年,师傅也死了,我不想做好人了,也尽量不去做个坏人。但这个非黑即白的世道,不做好人也不做坏人,就成了邪魔外道了。好人也骂你,烂人也骂你。” 石耐寒还是那句:“你到底想干什么?” 桂祘看向天幕,丝毫不遮掩周边气机。 “小师弟忙着关门,我给他找点儿帮手,不用管他们死活的帮手,譬如某些几百甚至几千年前开始就陆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