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血腥味儿刺鼻。 夏檀烟压根儿不敢往前凑,就连战功不少的阿祖尔,也觉得此时的刘景浊,有些冷。 刑寒藻皱着鼻子,双手递上一封信,轻声道:“山主,青椋山来信。” 刘景浊看了一眼刑寒藻,本想说一句不看的,但还是接住了信。 “寒藻,所有在宋元青这里录档的修士,如何安排,你心里要有个数儿。战场局势每日都会送回戍己楼,你们境界不高,所以脑子得够。” 刑寒藻点头不止,“知道了。” 转头看了一眼桌上摆放的上刻风平浪静的石头,刘景浊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捡了一枚。 正准备御剑而起,忽然有人大喊:“刘景浊!往哪儿跑?” 有人御风而起,落在戍己楼下,二话不说举刀就来。 刘景浊头都没转,只一身杀意,邓欢当场怔住。 “有点分寸,不要逼我在今天打你。” 话音刚落,刘景浊已经化作剑光远去,一点儿多余时间都不留。 邓欢一下子瘫软在地,哭喊了起来,“你娘杀了我娘,我不该报仇吗?” 刑寒藻皱着眉头,这邓欢确实挺没分寸的,就看不出来山主心情很不好吗?再者说,今天是送老前辈的日子。 宋元青轻声道:“可,你娘通敌,这是事实。” 邓欢红着眼睛抬头,“我不信!” 那就没办法说了,大家各忙各的去了。 往南边儿几十里处,一处宅子里,有个女子取出一沓儿黄纸,跪在院子里烧了起来。 白发老者站在门口,不知该说些什么。 庄茑轻声道:“以前觉得人死了,挂个牌子,敬一杯酒的事儿而已。没想到出去一趟,我居然染上了这祭奠的‘恶习’了,你说,人是什么时候开始为先祖立坟的?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了烧纸习俗的?” 邓稼木轻声道:“传说最早的时候只有墓没有坟,想上坟都没地方去。是读书人的老祖宗,那位老夫子将父母合葬,自此才开始有了这个习俗。至于烧纸,众说纷纭,我听到最多的,是一位造纸人造出的纸卖不出去,他只好仿照钱币样式剪出来,去烧给祖先用,结果一下子就风靡起来了。”.. 庄茑低声道:“拒妖岛上又没有城隍,他们又怎么收得到。” 邓稼木轻声道:“应该收得到的,肯定收得到的。” 正午前后,换回一身苍青长衫的刘景浊,返回了中岛,继续坐在城楼,等明日清晨再搬楼朝前,继续杀就是了。 大半月来,刘景浊再没重提那个不得越线的规矩,也没专门去传信给谁,让他回来休整。大家好似有了默契似的,到点儿准时折返。 虽然这一点开始有所改观,但刘家主战死,尸身还在东边儿城头挂着,这边还不得越线杀妖,明明可以杀的也不能去。当面骂的,背后骂的,不知道多少。最重要的就是,他刘景浊真境而已,独自在前方越境杀敌就可以,我们炼虚去找好杀的登楼就不行吗?还必须得三人一队才可以去?许多长久待在拒妖岛的修士,觉得忒憋屈。更有大把人,见刘景浊在前方杀炼虚如屠狗一般,便更不把朽城下来的妖修当回事儿了。 多是登楼之下的修士,觉得此次大战,对面畜生也不过如此。 当然没人敢哗变什么的,但这些炼气士之间一传十十传百的舆情,想压是压不住的。 刘景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等大伙儿成了快煮熟的青蛙了,我换防就是,换成拒妖岛上憋了快俩月,憋着一肚子气的修士来。 那些可都是冰水里出来的,又怎会掉以轻心? 头生双角的俊俏男子一步跃上城楼,传音道:“东方疾临跟阿祖尔另外拉起来的两百支小队,已经能上战场了。” 刘景浊点点头,传音道:“换防之时只出百支,一样不主动迎战,穿插在战场上帮忙即可。” 顿了顿,刘景浊以剑气隔绝此地,挥手便是一道沙盘。 他指了指战船位置,轻声道:“南北中,暂时会各放置三支战船队伍,相隔不会太远,至多三百里,也就是说,战船中间的空档,是要神游之下的修士去填的。对付妖潮,战船是好手段,但对付结丹的妖修,暂时就有点儿不够看了。所以说,得护好这些个战船,只放妖潮进来,不能放金丹及以上的妖修进来。人家有的是妖兽,我们没那么多人。三百支小队,只能是一百支穿插帮忙与救援,一百支填补这个窟窿,剩余一百支,轮替换防。这些队伍会很辛苦,别人都是一月一换,他们得是两月。” 陈黄庭点了点头,反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戍己楼?” 刘景浊转过头,笑道:“原来不是个大老粗啊?” 陈黄庭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