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意味上搬来此地的“住户”。 那位毛先生,枯坐数年,如今成了闷葫芦,话也不说。 至于刚刚进去的地鼠,到时还怒气冲冲,大骂道:“刘景浊,你有本事的就把我打杀干净,拘押我至此,想干什么?” 刘景浊咧嘴一笑,这座聚窟洲忽然有千山万水凭空出现,只一眨眼,两道魂魄便各在一洲南北海岸。 刘景浊没有理会那位毛先生,而是去了北海,站立海岸,冷不丁问道:“你信佛吗?听说过阿鼻地狱没有?” 那位哈拉大王皱起眉头,沉声道:“既然不杀我,就不要绕圈子。我吃人才多少,人吃其余生灵有多少?就说你刘景浊,没吃过肉吗?你们人族,以一句我们是人而你们是畜生,就算是答了这个问题。猪狗不是生灵吗?鱼肉,人吃的少了?你们会因为一头猪下了一窝猪崽子,而去心生怜悯吗?不会吧?你们不是有一道菜,叫做烤乳猪吗?”. 地鼠精冷笑道:“凭什么我要吃人,就得因为人有家室有子女而放他一马?天地都视万物为刍狗,猪狗哪里就比不上人了?众生皆平等!” 刘景浊扭过头,“呦呵,你也在那大法师座下听过经?那你咋不学学你那野兄弟,也给自个儿封个金刚名号,菩萨名号呢?” 刘景浊笑着摇头,“相比于跟你们打交道,跟哪位大先生打交道,那可心累多了。” 若非今日拽入那毛先生魂魄,压根儿都不知道人家还有这一手。 顿了顿,刘景浊淡然道:“这样是救不了大月的。还想躲在距离运兵道上几百里的地方埋伏,以在关键时候切断景炀后路?还想在平妖道做些手脚,再想法子逼大雪山诸国举兵,然后把景炀百万大军围困在大月境内?” 想的是真美啊! 哈拉大王瞬间皱起眉头,沉声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刘景浊居然认真想了想,答复道:“其实我也没想到,可能是因为这是我的地盘,而你们就只剩下魂魄了吧?” 进来之后,这二人脑海中的所有记忆,就如同一本书摆在刘景浊面前,想翻到哪一页,就到哪一页。 刘景浊笑了笑,问道:“阿鼻地狱里有什么?你家兄长不是跟你说过吗?” 哈拉大王沉声道:“无间断的痛苦。” 刘景浊点点头,“好嘞,去试试吧。” 话音刚落,画面瞬间流转,两人已经到了一处无尽深渊。 在哈拉大王前方,数十道高大身影迈步走来,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贼吓人。 无间之苦,先从肉身来吧。 至于那位毛先生,脑海里那些个自以为是的秘密,也保不住了。 好嘛,我之心念如牛毛,怪不得叫毛先生。 早先以为的大人物,结果确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人物。 只不过,刘景浊却在他记忆之中,翻看到了一张熟悉脸庞。 刘景浊干脆抬手将那记忆展现出来,铺成一副光阴画面。 画面之中,有个身形佝偻的老者,一身儒衫,笑容和煦。 刘景浊缓缓转过头,那位毛先生也在笑盈盈看向自己。 此时此刻,这毛先生的面容没变化,但笑容,刘景浊印象深刻。 刘景浊也是摇头一笑,叹息道:“猝不及防啊!季先生这手由头至尾的好棋,真是一直把我蒙在鼓里。你是怎么算出来我有一天能搜人记忆的?” 那位毛先生,这会儿其实已经是大先生,他笑着说道:“真神也算不出这些,只是我伏线埋得深长且多,或许没走几步就能扯出一根线头,但不是因为我多聪明,是我够勤奋。对了,既然你都认出来我了,估计季焣也已经功德圆满,我不姓季,姓孟名休,字息止,从前的中土神洲南海生人。” 刘景浊笑道:“学到了,也多谢如实相告。” “大先生”点点头,笑道:“这些个牛毛,都是自小被圈养起来的,其实并无什么本心。如今既然已经死了,不如放他去投胎转世?” 刘景浊点点头,“可以,不过我还想问一句,大先生所求的天朝,与张教祖有何区别?” “大先生”笑道:“我没他那么偏执,我想要的,只是一个被我掌控的人世间,无需清洗人间。” 说完之后,眼前又是毛先生了。 刘景浊叹息一声,本以为够小心了,结果……防不胜防啊! 心神走出这方天地,白小豆她们也回来了。 果然,少女皱着眉头,看起来不怎么高兴。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轻声道:“姜柚看不出情有可原,你身怀灵犀,就看不出那个被砍头的只是符箓替身?” 白小豆瞬间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