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里?” 少女扭过头,兴许是养猫养久了,所以下巴抵住脖子,使劲儿往上翻白眼,努着嘴,沉声道:“不行!绝对不行!” 刘景浊无奈叹气,苦笑道:“此地距离旸谷不足三万里,年前咱们差不多就能到,我虽然只是去边缘炼剑,但还是很凶险的,你跟着,同样会很危险。像这次这么好的运气,不会多的。” 知道了九座山头儿各有一位大先生,刘景浊便不再敢确定朝天宗会不会对自己下手了。 姜柚可不会理会这个,只是问道:“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师傅不是说南边儿还有故人的吗?” 是有一个,炼虚境界的清溪阁故人,但刘景浊实在是不敢再去找了,万一又踩了坑,咋个办? 离开山涧之时,刘景浊转过头,看了这处山涧很久。 以后有机会,要把这山涧搬回去才是。 七月初秋,又是多雨季节了,一连下了几天的雨,今个儿都七月初七了,雨犹不止。 有一件事,姜柚一只记在心上,可离得太远了,没法儿知道结局。 就是去青笋郡之前,碰到的那个比武招亲的事儿。她想知道那个壮着胆子登台的书生,究竟有无与心爱的女子走到一起。 刘景浊只是说,这些事,不好说,也说不好。当年在栖客山时,再如何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刘景浊,也听到过一些个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儿。 栖客山上居住的寒门子弟,与初雪城里的高门子弟,瞧着像是互相喜欢,感情极好。可有一天,有个走了一整年才到栖客山的邋遢男子,说那个女子,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刘景浊并未多打听什么,只是听到学子议论而已。 大致是分成了两派,当然是男女两派了。 大多女子会说,那人没本事,还非得让女子跟着他受苦不成? 而男子那边儿,一个个气愤不已,说这女子有悖妇道。 其实刘景浊觉得,如果未成人妻,去求一个未来的好日子,那别人无话可说,可那女子偏偏是嫁人了。 所以刘景浊告诉姜柚,天底下的情侣也好夫妻也罢,都是用一根儿很粗但很脆的绳子系着。绳子拢共也就只有那么长,两人相向,自然牢靠,若是背道而行,再粗的绳子,也拉不住要飞走的心。 所以姜柚有些心情低落。 在少女心中,两个人,只要互相喜欢了,就可以天长地久,柴米油盐真就那么可怕吗? 于是刘景浊又给姜柚举了个例子。 两个互相喜欢的年轻人,成了亲,女子在家,男子在外。一个操持家务,一个在外挣钱。刚开始,肯定没什么的,可时间一长,男子在外劳累,女子得带孩子什么的。会不会某一天,女子忙着照顾孩子,没来得及去做饭或是洗衣服什么的。第一次,男子应该不会说。可忙起来的事儿谁知道,所以会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一个人挣钱养活一家子,回家之后,连顿饭都没有,总归是有怨气的。年深日久,一口怨气不断积攒,就会从一道细小裂纹,成为巨大鸿沟。到时候,想的开的,就会觉得,反正半辈子都过了,怎样都是一辈子,凑活过吧!想不开的呢?家没了都算好的,寻死觅活的也不在少数。 又比如,男子挣钱不多,养活不了一家子。女子又看着左邻右舍,好像都过的比自己家好,她会不会心生怨念? 姜柚抹了一把脸,说那她以后还是不嫁人好了。 可她哪儿知道,即便是那些个做了几百年道侣的所谓神仙,也很难免的会有一摞摞难念的经。炼气士毕竟不是需要清心寡欲的修道之人。 姜柚又问:“那世上就没有那种书里的感情吗?” 刘景浊一笑,“当然有啊?今日七夕,天上会有个鹊桥的呀!觉得这个太虚?那就说个近的。打伤我的那只九尾狐,守寡无数年,算不算?汤江号子里那个女子,算不算?你要是觉得,这些都是守寡,那你就想想,例子就在眼前啊!” 姜柚眨眨眼,“谁啊?” 刘景浊没好气道:“慢慢儿想去!” 接下来一段路,是登山路。两人并肩可走的小道,是在崖壁上以人力凿出来的栈道,倒是淋不到雨。只是这路瞧着,不像是很久远。 走到半山腰时,师徒俩就听到了凿石声音,又走了没多久,便瞧见了一位站在只堪堪落脚的崖壁上,一锤锤凿壁的老汉。 刘景浊走上去,笑问道:“老先生,这几里路,凿了不少年头儿了吧?” 老人转一愣,喘着粗气转头,笑着说道:“是年头儿不短了,十年至少有的。” 刘景浊一笑,“需要帮忙吗?” 老人又是一愣,随即哑然失笑,反问道:“为什么要帮忙?”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