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是个妇人,倒也没动手,就是站在卦摊儿不远处,指着张五味破口大骂。 问题是,扶舟县方言,他张五味也听不懂多少啊! 那妇人开口便是:“把你个绊死的,狼吃的,狗怂玩意儿,还帮人看病?你也不瞅瞅,你是个啥皮脸?要是把我爹吃死了,我把你剁开了,拿你的尿泡蒙鼓皮!” 张五味一边研墨,一边儿以刚学来的景炀官话说道:“要真是照我说的用药,最起码也不会没有作用的。” 那妇人一幅无辜模样,可转眼就再次如同泼妇。 “你人不行,还嫌人家炕不平?” 这话张五味听懂了,但年轻道士愣是没明白是啥意思。 妇人依旧不依不饶,张五味抬起头,皱眉道:“你再这样,我可要骂人了。” “来来来,你骂一个我瞅?有本事你去拿个刀刀子,在我身上戳个洞洞子!” 这句,张五味倒也是懂了,可就是没想通,刀子,洞,这样说不行吗?干嘛要叠字? 想来想去,好像自个儿的所谓骂人,无非就是个混账,又或是,你不能这样。 无甚意思,算了算了,收摊儿罢。 刚刚准备收摊儿,有个年轻人快步走来,一把按住卦摊儿,以十分醇正的景炀官话说道:“张道长,放心摆你的摊儿,有我在呢。” 转过头,便是方言了。 “我当是谁家的疯猪婆,原来是你啊!你这挣钱门路还好,骂人就能挣钱。唉呀,我实在是看不过眼了,我说你真的是喝了凉水舔碗,学着学着戳人眼啊!”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妇人愣神功夫,这位冯少爷便接着说:“人家的药方子你看得懂吗?斗大的字不认识三两,装什么小蒜?要说别人还行,你就是狗看星星亮晶晶,还跑这儿发疯来了?你屋里那二亩地是不是不想要了?不想要了就说。” 这好一番热闹,看得前来救场的百节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换句话,果然得以本地人打败本地人。饶是百节在扶舟县待过不少日子,听见那句“喝了凉水舔碗”,他还是忍不住佩服这一方百姓的智慧啊! 妇人捂着脸跑了,张五味也差不多收拾好了卦摊儿,扛起桌子,背好包袱就要回客栈。 以后有人看病,来客栈行了。 那位冯公子忙不迭来搭手,百节走过去竖起大拇指,接过张五味的桌子,扛着就往回走。 要是给这冯公子一个由头儿,估计就要赖在客栈,不走了。 事实上,闹了半天,其实无甚用处。日后但凡有人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张五味的名声很快就会传开。 老百姓可不会管你多大地方来的,就算是深山老林的野人,能治好我的病,那就是神人! 张五味转过头,没好气道:“你跟刘景浊多久了?” 百节疑惑道:“问这作甚?” 张五味摇摇头,轻声道:“要是刘景浊跟姚放牛,决计会从头到尾看完笑话,然后再出来拱火儿,你,没学到火候。” 百节挠挠头,讪笑道:“哪儿有,我哪儿学的来殿下呀!再说了,殿下也不是那样的人。” 张五味只是呵呵一声,随后把包袱递给百节,轻声道:“我去跟顾剑仙聊聊。” 百节摇头道:“他去找殿下了,好像是有一封邸报,他拿去给殿下看了。” 张五味皱眉道:“还是那些个混账邸报?” 混账二字,恐怕是张五味觉得最恶毒的言语了。 走到客栈门口,白小豆拿着一根儿芦苇杆儿,正在逗猫。 龙丘棠溪背了一柄剑,尚未起名,坐在门口,看白小豆逗猫。 张五味走过去,微微抱拳:“龙丘姑娘,好久不见。” 龙丘棠溪回礼,微笑道:“张道长破境真快。” 这可不是打趣言语,三年破两境,很天才了。 两人走去青泥河畔,龙丘棠溪还是没忍住询问道:“张道长,与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去过两界山?那个守门人,到底是谁?”M.. 张五味一脸懵,心说这话怎么听的自个儿云山雾罩的? 他无奈道:“我听也没听过啊!” 龙丘棠溪这才确定,那个张五味是真的走了。 她抬头看向南边儿,想着,他看完那封邸报,会很高兴吧? 那处湖泊之畔,刘景浊已然炼化三种属性的至宝。 有雷霆伴身,炼物自然会很快的。只不过,五气朝元,还得内练一番才行。 果不其然,刘景浊看完那封邸报,当即笑意不止,取出酒葫芦喝下一口酒。 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