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无人发现。天帝散道之后,我就将其收了起来,万年前我费力塑造你师父的肉身,同时也在炼制这把剑,起名风泉,乃是天下最为纯净之物,孟休也不知道。”
话锋一转,孩子笑道:“不过现如今,还是一把死剑。”
白小豆皱眉道:“如何活?”
触生指着白小豆背后的漆黑长剑,微笑道:“你以为那把剑怎么来的?当年为何要争抢?因为那把剑是浊剑,这把是清剑。一清一浊,一天一地,谓之玄黄。以玄黄之剑,自然能斩断孟休对刘景浊那份控制。只不过,想要将这两把剑炼为一体,需要的东西可不好找。”
白小豆的剑已经抵在触生眉心。
后者无奈一笑,道:“需要的,是你师父身上那种混沌之气,现在你上哪儿找去?”
可是白小豆却说道:“有地方找的。”
师父临走之前,留下了混沌葫。
之前师父复盘那只葫芦的来历,却总想不起来,只是知道这葫芦决计是他曾经动过的,故而有那混沌气息存在。
触生故作诧异:“什么?有地方找?”
白小豆淡淡然一笑,“还不止一处。”
…………
那处人间最大的洞天,如今正在如火如荼地施工之中。
人在络绎不绝往进运送,山石树木也在不断往进送着。
九洲各大王朝的战船,如今都在一趟一趟将人往中土运送,一共九个入口,一洲各有一处入口。
中土的入口,便在终南山下。
进去之后,首先瞧见的就是比山还要高出去不少的木甲,那些个被人操控的巨大存在,有的在搬山有的在造河。其次瞧见的,便是一趟又一趟运送土壤的大船。
船将土倒下,木甲会紧随其后将其摊开,再撒上种子。
当然不会一直有木甲帮着他们种地,只是初来乍到,得让人先有个住的地方,有口饭吃。
中土这边,率先进去的,是一群读书人。
他们会被打散,分到各处村落,成为一个个教书先生。
读书人之后,便是种田的好手。
有个老人带着孙儿孙女儿落地,有人为他们引路。
独门独院,上房三间东西各三间,共计九间房,柴房与厨房大厅除外,还有六间能住人的屋子。院子外面,甚至还有牛棚,甚至连牛都备好了!
老者进门瞅了一眼,不禁一叹:“这……真是避难的地方?这比我原来住的地方还要宽敞啊!”
方才来时看过了,去往田间的路,都能通马车,田垄之间也有能推独轮车的小道。
老人呢喃道:“将来若是割麦子,就可以用独轮车拉到大路上,再用牛车往家里拉了,再不用一趟一趟地背了。”
孩子哪里懂这些,反而问道:“爷爷,爹娘呢?他们什么时候来?”
老者一时语噎,不知如何答复。
想来想去,他拍了拍孙儿跟孙女的头,呢喃道:“你们的爹娘,是要做大事的人。”
其实这个爷爷,并不是亲爷爷,孩子的爹娘,都是炼气士。
有许多刚刚生下孩子的炼气士,都不愿让孩子留在外面,好在是如今一批又一批,只要时间够,绝大多数人就都有地方去。
各处避难之地,没有人挤人的,都是独门独院。
人总会繁衍生息,一处院子即便挤得下三家人,耕种的地却不够分,养活不了这么多人的。
总不能只把人带进来,美其名曰避难,其实却是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乱世之中的确人心鬼魅,但那些个掌权者,无能为力之时,权利金钱都不重要了,反正都得死,倒不如多留下一下薪火,起码……起码也在避难之地,留下个美名吧?
那个王朝的皇帝都清楚,避难之地的那些个读书人,一定会编撰史书的。
我是个昏君,但史书最后给我一个为天下百姓求活路的名声,又何乐而不为呢?
退一万步,我不做,我立马会死,换个人做,我为何不做?
都是一笔一笔的帐,可转念一想,又如何不是善?
洞天入口,高端阳抱着剑,守了许久了。
刘景浊的离去,很多人尚且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等到他提剑落在人间,对着往昔那些个朋友不断出手且出手便是杀手之时,大家就都明白了。
耗九洲之力来构造这座洞天,历时半年,也才弄出来十分之一的地方可以供人住。
隔着几十万里,他瞧见了一个乞丐拄着拐杖,佝偻着身子,在费力往琉璃州去。
若是算计,这谁又能算到?
不过是十万年以来,大家齐心协力将一条河引入大海罢了。
正午时分,那个乞丐终于是到了天井山,依旧是系绳子的动作,但此时他已经老态龙钟,活像个九十岁的老人。
绑完之后,他突然双膝一软,但落地之前,有个人出现扶住了他。
乞丐一转头,那是曹风。
“最后一根了,我尽力了。”
曹风重重点头,“我明白,辛苦你了,我带你去休息。”
乞丐摇头不止,“不……先带我去找一趟那个姑娘吧,我想……赔罪。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