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 叶翠婉一遍又一遍拨打叶怀山的手机,手机里传出来的却永远都是忙音。 “混账!”叶翠婉气得发抖。 一百万她利利索索打给了叶怀山,结果像是泥牛入海,叶怀山直接失联。 叶翠婉知道自己的弟弟不是个好东西,但她没想到叶怀山能混账到这个地步,居然连她最后一点傍身的钱都要骗走。 忍着要吐血的冲动,叶翠婉又打给安邦国。 安邦国倒是没失联,但也死活不接电话。 叶翠婉急了。 自从那天安邦国说让她在医院多住几天之后,就再也没露过面。 现在连电话都不接了,几个意思? 时至黄昏,叶翠婉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病房里,有一种自己马上就要被全世界给抛弃的恐慌感。 但越是恐慌,就越是想要抓住点什么。 叶翠婉咬咬牙,爬起来换衣服,奔出医院打车回家。 她绝不会就这样被所有人给抛弃,她一定要抓住属于她自己的东西! 车子很快在安家别墅外停下。 叶翠婉拎着包往里走,扬声叫人:“张姐,给我倒杯水。” 要是往常,在她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之前,温度适宜的水就会送到她面前。 但是这一次,叶翠婉都坐在沙发上了,甚至又喊了好几声,一个理会她的人都没有。 叶翠婉恼火起身,她才不在家几天,这些佣人就反了天了? 叶翠婉气咻咻朝着厨房走去 ,入眼一片狼藉。 没有清洗的碗在池子里堆成小山,厨房的地上还扔了一堆外卖餐盒。 后知后觉扫了一眼四周,才发现偌大的别墅里到处都乱糟糟的,地面上脚印到处都是,桌子上灰尘厚厚一层,甚至连之前精心培育的花花草草都蔫巴了。 跑了?人全都跑了? 这个念头涌上来,叶翠婉如遭雷劈,拔腿就往书房跑。 推开书房的门,一个人影在一片暗光中抬起头来,叶翠婉一惊,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书房里的人也吓了一跳,猛然站起来,带得桌子椅子踢哩哐啷乱响。 等看清是叶翠婉,藏在一片暗光中的安邦国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谁让你回来的?” 叶翠婉听到安邦国的声音,吓得厥过去的那口气总算是缓过来了。 她顾不得尾椎骨裂开一般疼,摇摇晃晃站起来,惊恐地抓住安邦国。 “家里怎么回事,进贼了吗?人都上哪儿去了?” “全都辞退了。” 安邦国烦躁地把她推开,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叶翠婉不明白:“好好的为什么要辞退佣人?你的意思是这日子不过了?” “不是日子不过了,是白雨欣已经被安颜接走了。”安邦国低声咬牙:“不把这些人辞退,迟早会走漏风声!” 叶翠婉懵了,脑子嗡嗡响。 她踉跄着冲进书房,一把拉开窗帘,刺眼的夕阳照进来,眼前一个黑黢黢 的洞。 叶翠婉腿一软,再一次跌坐在地,五雷轰顶,肝胆欲裂。 好一会儿之后,她惊恐转身,揪住了安邦国的裤脚,牙齿上下磕得咯吱响:“你让她把人从地下室接走的?那她会不会知道当年的事情,当年可是我把白雨欣……” “闭嘴!你不说就没人会知道,你要是再胡咧咧,谁也保不了你!” 叶翠婉立马住口,但还是害怕得不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安邦国垂下眼皮,眼神几度变幻,最终蹲下来,扯住叶翠婉的手腕,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脸色缓和下来。 “你也不要慌,医生说了,白雨欣一辈子都醒不来了,没有人会知道当年的事情,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老公……” 叶翠婉恍惚中回过神来,惊弓之鸟一样扑进安邦国怀里,心情总算稍微安定几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时刻留意医院那边,你在家里好好养伤,稍安勿躁。”安邦国耐着性子拍了拍叶翠婉的背:“咱们还按原计划进行。” 叶翠婉却身体一抖,猛然推开了安邦国,眉毛竖了起来,神经质一样破口大骂:“都是你,自作聪明,现在弄巧成拙!” “现在公司没拿回来,白雨欣那个贱人反倒提前被人发现了,还按什么原计划,安颜迟早会朝我们下手!” 叶翠婉乍然间歇斯底里神经质的样子吓了安邦国一大跳。 他惊 得甚至都忘了发脾气,心里也涌起一阵不安。 等反应过来,他也忍不住恼羞成怒,兀自嘴硬回骂:“你这个乌鸦嘴,再敢胡说八道就给我滚出去!” “我乌鸦嘴?是你脑子进水了!早知道我就该把那个贱人直接弄死,一了百了!” 叶翠婉像是被吓疯了一样大喊大叫。 安邦国实在受不了了,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狠狠砸在了地上:“闭嘴!” 一声巨响,总算是短暂地镇住了叶翠婉的尖叫。 叶翠婉这才回了魂,猛然意识到刚才是自己快把自己吓疯了。 她惊恐地捂住嘴,别墅里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安邦国扯了扯领口,烦躁地跨过一地狼籍,下楼出门:“我现在去探探虚实,你在家里好好待着哪儿也不准去!” 病房里,安颜正在看文件。 安邦国推门走进来,安颜还以为是战墨辰,抬头笑道:“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 待看清是安邦国,安颜脸上笑容瞬间消失。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冷清又尴尬。 “小颜,我,我来看看你们……” 安邦国讨好地笑笑,把手里的水果放在茶几上。 眼神却止不住往茶几上厚厚一摞的文件上瞄。 安颜面无表情站起来,把文件逐一收好,转身进了里间。 安邦国脸上一阵讪讪,连忙抬脚跟上去。 里间的病床上,白雨欣的脸色好了很多。 夕阳的余晖晕染在她颊 边,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