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跟秦舒之间的事,郑宏安自认为掌握了全部的情报,想不到,那个姓燕的并不老实,还是隐瞒了一部分。 果然是个该死的家伙。 不过,别以为死了,故意欺瞒他的这笔账就能划清…… 郑宏安眼中掠过阴冷的杀意。 辛宝娥声音适时响起:“爸,你说要是公开秦舒和辛家的关系,是不是就能除掉她了?我真的很不喜欢她。” 郑宏安却骤然回神似的,想也不想说道:“不行。” “为什么?” “秦舒,我留着有用。”郑宏安也不想说太多,只对辛宝娥说道:“等我的事情办完,我再帮你慢慢对付她。宝贝女儿你放心,爸一定让你满意。” 辛宝娥心里生出狐疑,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乖巧说道:“好吧。” 她拉开房门。 正迈步往外走时,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两人擦肩而过。 男人的目光在她脸上晃过,惊讶地张了张嘴,脚步却丝毫未停地走了进去。 房门关闭。 男人快步走到郑宏安面前,肃然地汇报道:“司令,您安排的人已经送到监狱里了,我和老五亲自押送过去的,估计最迟明天一早就会有消息传出来。” “嗯,这件事务必办好,我不想让任何人从那个女人的嘴里听到关于我的事。” 郑宏安说着冷漠无情的话,面上却云淡风轻,还悠然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是。”男人恭敬地点头,又迟疑了下,询问道:“不过,您特意让宝娥小姐去监狱跑一趟,是还有别的安排吗?” 郑宏安正要端起茶杯的动作一顿,目光猛地扫过去,“你说什么?” 他的眼神太过犀利,让男人不禁紧张起来。 郑宏安沉声追问:“你在监狱看到了宝娥?什么时候?” “额、就在我把人带过去的时候,在监狱门口,宝娥小姐刚上车。大概是半小时前吧。” 啪! 郑宏安手中的茶杯骤然破碎,眼中满是震惊。 半小时前他的人刚把宝娥带过来,怎么可能出现在监狱大门口? 那个人,是谁?! 郑宏安面色紧绷,嗓音幽寒,“马上去给我查!一定要查清楚那个女人是谁!” …… 国安司。 昏暗狭窄的囚室里,元落黎把陈道言派人送过来的药依次检查了一遍,因为气愤,一张绝色的脸冷得吓人,细白的手指紧握起来。 “落黎。”身后传来安若晴轻柔的声音。 元落黎转过身,“妈,我要的根本不是这些药。” 这显然是陈道言故意使的小手段……安若晴叹了口气,正要开口说话,眉头却突然皱起,猛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元落黎面色一变,连忙走上前,替她查看脉象。 她学的是西医外科,但基本的诊脉还是会一点的。 安若晴薄弱而紊乱的脉象,让她感到担忧。 原本安若晴的身体经过秦舒帮忙调理,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这些天住在这种环境里,身心都饱受煎熬,她的病情一下子就复发了。 元落黎拿起一旁的水壶给安若晴倒了一杯水。 连水都是冷的。 她的视线落到那堆无用的药物上,眼里的寒意更盛。 这时候,门外走过一个身穿制服的守卫。 “站住!”元落黎怒喝一声,快步上前。 同时,她抄起那一堆药,毫不客气地砸到对方身上。 她向来沉得住气,脾气温和,不爱与人争执。 但。 被关在这里的这些天,她的好脾气都快被磨没了。 此刻,她是真的动了怒。 元落黎这一砸,逼得原本不想理会她的守卫,黑着脸停下了脚步。 “你干什么?想惹事啊!” “我倒是想问问你们想干什么?公审的时候,王子和公主说的很清楚,让你们请医生来好好给辛将军和辛夫人治病。可你们是怎么做的?派来一个庸医,连基本的诊断都没有,就随便开了一堆的药!” “我还特意嘱咐过,一定要拿祛湿止痛的药,结果送来的这些,对辛夫人的病情根本毫无帮助!可见辛将军那边你们也是这样的治法,你们这不是故意害人吗?!” “呵,你谁啊?医生怎么开药,还用你来教?” 守卫讥讽一笑,目光在元落黎脸上打量,恍然说道:“哦,国医院的副院长嘛!可惜,现在你只是一个囚犯,而且再等两天就要被审判,以辛家的罪名,判个死刑轻而易举。你们这些将死之人,还治什么病?” “你——” 元落黎被气得眼眶都红了,她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的怒火,目光越发凌厉,“记住你说的这些话!若是辛家终审之日得以翻案,那你一定会为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或许是她目光太逼人,气势也太过强盛,守卫不禁有些心虚,脸上狂妄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 他低斥一声,“别、别胡说,我们都是按吩咐行事,都听陈司长的。” 话音刚落,元落黎就看到陈道言从不远处走过来。 她目光一冷,扬声说道:“陈道言!你滥用职权、公报私仇,对得起自己身上穿的那身官服吗?!” 她故意抬高了音量,周围的守卫和旁边好几个囚室都听得清清楚楚。 陈道言面色一变,快步走过来,“你说什么?” 那守卫一见顶头上司来了,顿时有了底气。 他恭敬地弯着腰说道:“陈司长,这女人口无遮拦,居然说我们故意不给辛晟和安若晴治病,她还把医生开的药都咋在了我身上。” 陈道言一眼就瞥见了地上散落的药。 他转向元落黎,目光幽冷,哼声道:“元副院长好大的脾气!” 守卫添油加醋说道:“陈司长,元副院长还说您这么做,等辛家翻案,您会被严惩呢。” 闻言,陈道言面色彻底黑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