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志坤留了两名手下在这里。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沈牧过来了。 看到沈牧,他就想到了田镇北老将军私底下跟他说的,那天跟沈牧一起去国主府为辛家求情的事情,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 也没多看沈牧一眼,而是拉着秦舒走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秦小姐,我信任你的为人,所以把乔妮交给你,你要帮我看好她啊。” 秦舒淡淡点头,“胡警长放心,既然人在我国医院里,我就不会让她出任何问题。” 胡志坤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把想说沈牧的那些话咽了回去。 毕竟,听说秦舒现在跟沈牧是师徒关系。 他想了想,说道:“之前在警署司一直没有撬开乔妮的嘴巴,你看有机会的,能不能从她嘴里问出一些关于燕景和X拍卖场的事情。或许会对辛家翻案有帮助。” 胡志坤知道秦舒一心想帮辛家,自己说与不说,她都会去做这件事情。只不过说出来后,可以让她行动的时候少一些顾虑。 果然,秦舒脸上露出笑意,“好,我会的。” 胡志坤不再说什么,带着其余下属离开。 沈牧盯着他们一行人远去的背影,灰白的眉毛拧在一起,“这姓胡的,我一来就摆个 臭脸,给谁看呐!” 秦舒宽慰道:“师父,胡警长可能是因为您之前说的一些话,对您有些误会。” 说完,话锋一转,感激道:“师父,谢谢您没有怪我擅作主张答应胡警长,把乔妮接到国医院。而且,您还帮忙准备了手术室。” 沈牧哼了哼,不以为然说道:“谁让你是我徒弟呢。真要谢师父,欠的那顿泰式大餐,现在就给我补上。” 秦舒愣了下,“现在?” 她转而一想,乔妮一时半刻醒不过来,陪沈老去吃顿饭也不是不行。 “好,您等我一下。” 秦舒重新进了手术室,拿上自己的包包。 开着沈老的车,师徒两来到了一家装潢极具泰式风格的店里。 中午来吃泰餐的人不多,店里显得很清静。 秦舒和沈老要了个小包间,双人位的小方桌,两人相对而坐。 身后悬挂着风格浓烈的装饰幕布作为包间之间的隔断,右手边就是镂空的雕花窗户,雕刻着精致的泰式图案,另一边的入口则挂着香槟色的帘子,金色流苏垂落在地。 穿着长裙的女服务员送来菜单,秦舒直接双手递给沈牧,“师父,您想吃什么,随便点。” 沈牧眉 梢一抬,随便啊…… 看着菜单上满满当当的各式菜品,他眼睛亮了起来,比划的速度比弹钢琴还快:“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通通来一份!” 秦舒知道沈老饭量大,面不改色地端坐在沙发椅里任由他点餐。 不过沈老这阵仗把服务员吓了一跳,拿着菜单离开前,再三确认:“你们只有两个人,吃的完吗?” “吃的完吃的完,赶紧去下单吧!” 沈老打着包票,挥手把对方给打发了下去。 等着上菜的间隙,秦舒骤然想起上次在医院病房里跟郑宏安的谈话,忍不住问道:“沈老,为什么您对郑司令的敌意,比对辛将军还大?除了他指证您欺负辛夫人外,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 因为郑宏安和辛晟都属于敏感人物,在公众场合提起来,秦舒下意识压低了嗓音。 沈牧却没太大的顾虑,愤愤说道:“那可太多了!” 他只略微回忆了一下,“我第一次见郑宏安,就对这小子没好印象。长得筋头巴脑的,眼珠子滴丢丢转个不停,好像随时都在打什么主意一样。” 秦舒嘴角抽了抽,“如果是因为郑司令的长相,就去批判别人,不太好吧……” “当然不是!你师父 我是那种肤浅的人吗?!”沈牧翻了个白眼。 他继续说道:“那会儿郑宏安不过是辛晟身边的一个卫兵,却总喜欢去巴结田老将军他们这些军界大佬。有一次,我甚至还看到他跟商界的人来往,那称兄道弟的样子,就差把市侩两个字写在脸上。” “我当然看不过眼,就把这事儿跟辛晟提了一嘴,结果辛晟这家伙,居然说是他吩咐郑宏安去做的,我倒相信是辛晟吩咐的,关键是也要看看姓郑的怎么去做的啊。尤其是后来,我还特别留意了下郑宏安私底下的人际往来,你说一个军队出身的正经人,谁没事儿整天跟各界人士混在一起,迎来送往?这个辛晟,居然还一路提拔姓郑的,真是糊涂啊!” 秦舒没说话,皱着眉头沉思,继续听沈牧说。 “其实最早之前我跟辛晟关系没那么糟糕,偶尔我去国主府给宫守泽看病的时候,碰到他汇报军务,还会聊聊天,结伴一起去吃个饭什么的,不然他也不会邀请我去喝满月酒。” “结果出了那事儿,郑宏安胡乱指认,辛晟也为了袒护自己老婆和下属,不分青红皂白诬陷我,把我给气的呀!不行,气死我了——” 说到这儿,沈牧只觉得心里那股怨念冲上来,拿起杯子猛地灌了一口茶水,又重重呼了口气,这 才压下去。 秦舒见状,无奈地宽慰道:“师父,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咱们不气了。” 刚好这时候服务员开始上菜,她话题一转,“这菜看着很不错啊,师父,您先吃。” 沈牧的注意力立马转移到了面前的美食上面,迫不及待地动起筷子来。 秦舒心里却在思索沈牧所说的这些,郑宏安真的有问题吗?辛将军识人不清? 她还是决定信沈老,回头好好去查一查那位郑司令。 毕竟他身处那个位置,如果真的有问题,那辛家的事情或许跟他脱不开关系。 “想什么呢,赶紧吃啊,你看这虾多鲜嫩。”沈牧催促的声音响起。 秦舒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