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晟身上的伤口疼得厉害,根本没法安稳睡着。 他不想让妻子为自己担心,所以直到现在都故意瞒着她。 只是不知道,妻子是不是已经发现了…… 辛晟从背后环住了妻子纤薄的后背,闻着她身上特有的幽香,“若晴,你睡不着是有什么心事吗?” 安若晴想了想,到底还是忍不住把褚临沉问她的事情说了出来,“六年前路梦平就把荷包寄放在店里了,也不知道她要找什么亲人?只可惜我昨天没来得及弄清楚那个荷包的样子,你说会不会是……” 不等安若晴的话说完,辛晟在她身后轻叹了一声。 只听他突然说道:“荷包,是我让路梦平拿去寄放的。” “啊?” 安若晴惊讶地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借着微弱的灯光,惊讶地凝望着他,“晟哥,你说……是你让她这么做的?” “嗯。” 辛晟抬手轻抚她的脸庞,示意她别急,缓缓解释道:“我知道女儿是你心里的一道疤,一天不能把她找回来,你的这道疤就一直揭不掉。我其实也和你一样,也希望咱们的女儿能回家啊。” 安若晴听着她的话,不禁陷入了回忆。 和三个儿子比起来,女儿是让她在孕期最遭罪的。本来她身体很好,结果怀上小女儿之后,孕期吃不得、睡不好,直到女儿呱 呱坠地,她的身体也直接垮掉了,并且染上寒症,多年都不见好……但她从未有过半点埋怨。 相反。 怀着满心期盼生下来的小公主,却因为她的一时疏忽没有照看好,下落不明,生死未知……让她一直愧疚着。 那些年,她拖着一副病体去寻找女儿的下落,用尽各种能想到的渠道和方式。无数次燃起希望,却又转瞬崩溃。 如果不是辛晟一次次的劝说,把她拉出来,她恐怕早已疯了。 渐渐地,接受了现实,把对女儿的思念寄托在佛前…… 只是她没想到,那个劝自己放下的人,这么多年一直在暗暗地寻找着他们的女儿。 并且直到此刻,才吐露出心底话! 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当初的她啊,她明白的。 安若晴近距离地看着辛晟,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痕迹,可他面容依旧深邃俊朗,他凝视自己的双眸,在昏暗中依旧熠熠灼亮! 对视良久,她的眼眶渐渐湿润起来,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声:“晟哥……” “嗯,我在。” 辛晟回应,把她紧紧地揽进了怀里。 安若晴忍不住闭上眼蹭了蹭他的胸口,他熟悉的气息和温暖的怀抱总是让她感到心安。 慢慢的,情绪平复下来。 她轻声细语地在他怀里说道:“晟哥,我们 能把女儿找回来吗……” “慢慢找,总能找到的。” 辛晟轻抚着她的后背,宽慰着。 突然,他想到什么,疑惑问道:“临沉怎么会来问你这件事?” 安若晴摇摇头,遗憾道:“你当时回来得太突然,我没来得及跟他多说什么……” 正说着,察觉到男人突然严肃的气息,她忙问道:“晟哥,你怎么了?” “若晴,这件事不对劲。” 辛晟语气笃定,冷静地分析起来,“就算我辛家寄放荷包寻亲,跟临沉又没有太大的关系,他怎么会特意来问你?” “嗯,我也觉得奇怪。而且,不知道晟哥你看出来没有,当时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助理,是秦舒扮的。” 听到秦舒的名字,辛晟眼中闪了闪。 在片刻的思索后,对上安若晴的目光,他郑重其事地说道:“或许他们知道咱们女儿的事情!” 安若晴一讶,随即便是惊喜,“真的?!那我——” 她迫不及待就要起床去打电话。 辛晟赶紧拉住了她,提醒道:“都这么晚了,现在问也不合适。明天咱们见了面问个清楚!” 虽然,他也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理性还是让他劝阻了安若晴。 “那好吧。”安若晴只好重新躺回辛晟的怀里。 “如果打听到女儿的 消息自然是天大的惊喜,但明天也是咱们老二的婚礼,我们要休息好,明天才有精神去应对!让这个婚礼万无一失!” 安若晴赞同地点点头,“晟哥,你说得对,明天是咱们家的大喜日子,真希望老三也能回来。” “放心吧,他二哥结婚,他就是在凶案现场,也会想办法赶回来的。” “那不得被你骂死呀。” “胡说,我从来不骂孩子们……” 世界笼罩在一片黑雾中。 暮色未散,不见天光。 时针才刚指向凌晨四点半。 直线相距几公里,隔着两条大街,一座跨江桥的辛家和元家,早早地开始忙活起来。 辛家这边集结好迎亲的队伍,做迎亲前的准备工作。 元家这边,新娘坐在化妆镜前,由着化妆师细心描绘。 底妆画好的间隙,房门打开,满脸笑意的宁清若就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 “今天可是要累一天的,赶紧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宁清若把碗递给元落黎,盯着她上了妆的脸庞看得晃神。 美女谁不爱呢?何况是这样一位倾城绝色的美人。 辛裕这小子艳福不浅……宁清若在心里嘀咕。 “这粥好香啊,谢谢。”元落黎礼貌地道了谢。 宁清若心里正在感慨辛裕的艳福不浅,听到 这声谢,下意识说道:“不用谢,这不是我做的。” 话音刚落,扮做助理小非的秦舒就走了进来。 元落黎的目光在她和宁清若之间一转,由衷地感激道:“谢谢你们特意来陪我。” 宁清若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这都是小问题!以后大家都是朋友嘛!” 秦舒微笑附和:“清若说得没错。” 她和宁清若都是被辛裕叫来帮忙的。 元落黎回国不久,在这边几乎没什么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