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辛夫人是她的母亲,辛将军岂不成了她的父亲……秦舒想到这个可能,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并不是她排斥辛将军和辛夫人,他们都是善良正直的好人。 或许是因为跟他们认识,并且关系还算不错,才会多了一些顾虑。 但凡换做不认识的陌生人,她都不会像现在这样。 车子一路朝着辛家驶去,很快就来到辛家大宅门前。 门口已经贴上了大红喜字,迎接明天的婚礼。站在门口透过敞开的大门望进去,前院也是布置的喜气洋洋,回廊上的红色流苏迎风摆动。 传统中式婚礼的布置。 四名佣人正合力将一卷厚重的红地毯从里往外铺展开。 褚临沉和秦舒小心的避开了红毯位置,往里走去。 整个辛家都进入一种倒计时的忙碌状态,婚礼就在明天,扳着指头算也只剩十几个小时! 一大早辛将军就带辛哲出门去了,也没说办什么事,中途电话打过去都没接。 虽说该准备的东西都差不多了,但是为了万无一失,还是有不少细节的地方要弄。这些,就都落到了辛夫人和辛裕头上。 辛夫人以前一直养着病体,从不操心家里的 大小事务。但这次是给儿子取媳妇,意义不同,她这个当母亲的,自然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 为此,她还特意准备了一个本子,娟秀的字体写满了一页又一页的婚礼筹备事项,并且亲自在前后院之间奔走,确保各方面都尽善尽美。 至于辛裕。 孝顺的他想要帮辛夫人分担,却被毫不客气的拒绝。 安若晴把他赶到一边去:“明天婚礼上的主角是你和落黎,你今天可不要把自己弄得太辛苦!” 说着,上下打量一番身形挺拔、优雅俊逸的儿子,笑着叮嘱道:“对了,衣服都试好了没?要是有不合适的地方要及时修改!明天用最好的状态把落黎娶回来!一辈子就这么一场婚礼,要尽量不留遗憾!” “是,母亲。” 秦舒和褚临沉从前院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大厅门口辛夫人忙碌的纤细身影。 她温声跟佣人交代着事情,在她柔婉的脸上露着疲惫之色,但更多的是掩不住的欢喜。 儿子明天就要迎娶心爱的姑娘回家,这是大喜事。 安若晴忙得没有注意到秦舒二人的到来,还是从大厅里走出来的管家率先瞧见了他们,提醒道:“夫人,褚少来了。” 安若晴 惊讶地转过头。 “辛夫人,我们不请自来,打扰您了。”褚临沉主动打招呼,带着秦舒来到她面前,态度谦和地说明来意:“主要是有件事情,想向您求证。” “什么事啊?”安若晴的目光只在秦舒脸上随意一扫,便看向了褚临沉。 她没有认出戴了面具的秦舒。 周围是来回忙碌的佣人,在荷包的事情没有查证之前,秦舒也不想暴露自己身份。 她给褚临沉递了个眼色,示意他来问。 会意的褚临沉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找到在店里拍下的那份路梦平签字画押的寄放协议的照片,恭谨递到辛夫人面前,“请您看看。” 安若晴从他手里接过手机,把字迹放大了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完。 她的神色在猜疑和迷茫之间来回转换。 片刻后,把手机还给褚临沉,问:“这是什么?” “您……不知道?” 安若晴一脸疑惑,眼里仿佛写着“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秦舒忍不住开口:“辛夫人,不是您授意路梦平把荷包寄放到那家店的吗?” “我没有啊……”安若晴摇头,又突然发现什么似的:“诶?你的声音怎么听着很耳熟?难道你是 ——” 不等她话音落下,院子外面突然传来警卫高喊声:“将军回来了!” 紧接着,一支队伍从外面浩浩荡荡的进来。 紧密的脚步声带着一丝急促。 辛夫人见状,眉头轻皱,也顾不上跟褚临沉他们搭话,连忙迎了上去,一边紧张的提醒:“你们慢点,别把东西弄乱了!” “夫人,将军受伤了。”队伍里领头的人快速说道。 “什么?!” 安若晴脸色唰的一变,态度和刚才截然相反,催促道:“他人呢?快、快扶他进来呀——” 话音未落,队伍的后头,辛晟在辛哲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 他看上去依旧挺拔威严,只是身上的衣服有些微破损,被辛哲一只手臂搀扶着,脚步不如平时那么平稳利落。 安若晴已经满眼担忧地迎到他面前,“晟哥,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呀,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啊?” 辛晟神情一凝,锐利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剜了那个多嘴的部下一眼,转向安若晴时,目光却瞬间切换为温柔模式。 他松开辛哲的手臂,不以为然地摊摊手,说道:“别担心,我哪有受伤啊,只是磕绊了一下而已。” 然后 吩咐跟自己一起回来的卫兵,“你们自行归队,该干嘛干嘛去。” “你真的没事?”安若晴仍不放心地打量着他。 “真的!不信你看——” 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没事,辛晟当着妻子的面原地转了一圈。 安若晴拉了他一把,无奈的看着他,余光却忍不住瞥向那队远去的卫兵,问出瘪了一上午的疑惑:“你带这么多人出去,到底干嘛了?” “没做什么啊。”辛将军看着妻子澄澈透底的目光,不敢对视,便转向了一起回来的大儿子,“老大,你说是吧?我们什么也没做。” “……”辛哲硬着头皮说道:“啊,是的,母亲。” 这父子俩有鬼……安若晴看破不说破,更担心的还是辛晟的身体。 她主动扶住他,说道:“让医生给你看看吧。” 说着,突然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站在褚临沉身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