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医院之前,秦舒已经换回了元落黎的模样。 走进自己的小院,院子里,少年灯下舞剑的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 “慢一点,手腕转那么快干什么?不要太浮躁,太极剑的精髓就是要慢……” 沈牧在一旁指导。 他翘着腿坐在凳子上,石桌上隔着一盘炒花生,他抓过一把,利落剥开送进嘴里,咬得嘎嘣香。 对上少年看过来的疲惫且怨愤的目光,他视若无睹,摆手督促:“继续练!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一天至少练五十次!所以才能有现在这么强健的体魄……咳、咳!” 话音未落,被嘴里的花生皮呛了一下。 他赶紧端起茶水灌了一口,放下茶杯的时候,余光瞥见院门处的秦舒。 “嚯,小妮子回来了!” 秦舒唇角微抿,朝他走过去,随口问道:“沈老,您这是——” 沈牧拍拍手上的花生屑,起身,压低嗓音对秦舒说道:“我看这小家伙太清闲,给他找点事情做,过两天再带他去人民广场跟我的道友们一起练练。” “挺好。” 秦舒低笑了一声,转而对司晨说道:“太极剑可是咱们的国粹,跟着沈老加油练啊。” “可是我都练一天了!” 少年语气里带着一丝抱怨。 早在 看到秦舒进来的时候,就停下了舞剑的动作,这会儿更是把手里的剑往桌上一放,对沈牧说道:“院长爷爷,既然她回来了,那我就不练了!” 沈牧很洒脱的点头,“行,明天再练。” 然后不慌不忙地收起剑,端着炒花生,迈着悠哉的步子离开了。 秦舒也往自己房间走。 司晨跟了上来。 秦舒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少年。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虽然极力掩饰,可那一双惨白的瞳孔里,却藏不住探究的意味。 秦舒知道他在好奇什么,她淡淡一笑,却只说道:“去洗个澡吧,一身都是汗。” 说完,径自回了房间。 留下少年一个人杵在原地琢磨:她跟章成铭见面,到底谈了些什么? 自己要不要再去见一见那人呢…… 夜风凄凄,月色浅薄。 国医院实验大楼的研究室里,秦舒正埋头进行制药试验,她专注的身影在窗户上投下一抹纤细的影像。 四下悄无人声,静得只能听到她自己的声音。 她露出的手臂上插着针管,鲜红的血沿着透明软管,流入采血器中。 而她的目光,则紧盯着另一旁的检测仪上的数据。 叮! 检测仪结束运行后发出的声音, 在寂静的研究室里格外响亮。 采集血液一结束,秦舒便迫不及待地拿起了检测仪打出的报告。 快速扫过纸张上复杂精细的数据,她双眸逐渐的炙热了起来。 “终于……成功了!” 她激动地说道,如释重负。 看来,明天就可以开始制作成品了! 她把刚采集好的血液放进储存箱里,然后打扫干净研究室。 离开时,顺手将检测报告夹进工作簿里一起带走。 回到院子里。 隔壁的房间静得连一丝呼吸声也无。 那少年又溜出去了……秦舒淡淡扯了下唇角,平静地迈入自己的房间。 将房门关上,放下手里的东西,她这才拿出手机,给褚临沉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便直接对他说道:“司晨不在房里,你那边有他的动向吗?” “嗯,他去见章成铭了。” 听到褚临沉的答复,秦舒心里冒出两个字:果然。 今天沈老一直盯着他,没给他溜出去的机会,他心里肯定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去见章成铭吧? 这样很好,他越是着急,就更便于查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 秦舒思索着,褚临沉却突然说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她下意识地说 :“很晚了吗,不是才——” 拿着手机看了眼时间,愣了下,居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对面的褚临沉催促道:“早点休息,司晨那小子的事你就别多想了,等明天暗卫的消息传回来,我会把详细情况告诉你的。” “我知道。” 秦舒应声道,听着褚临沉道了声晚安就准备挂电话,她连忙拦住他,说道:“等下,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嗯?” 秦舒微微吸了口气,这才郑重其事地说道:“我的研究成功了,我现在已经掌握了把我的血液制成药丸的方法,以后给卫何送过去就方便多了。” “这还真是个好消息。”褚临沉语气里也透出了几分愉悦。 秦舒又好奇打听道:“你和明先生谈得怎么样?加入商会,会不会影响到军工厂的那批订单?” 褚临沉说:“影响肯定是有的。” “那怎么办?”秦舒担心起来。 “我已经跟明秋鹤商量好了,等下周辛裕的婚礼结束,我们要演一出戏。”褚临沉自信的嗓音听着十分低沉。 秦舒好奇追问:“什么戏?” “一场好戏……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现在——” 褚临沉突然严肃起来,以命令的口吻,说道:“你赶紧给我睡觉去!” “好好好,马上就睡。”秦舒说着,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她赶紧捂着嘴,把手机拿远一些,生怕被男人听到。 好在,褚临沉没有再说什么,重新恢复了温柔低沉的嗓音,对她说道:“晚安。” 秦舒也回了一声“晚安”,结束通话,去洗漱睡觉。 次日清晨。 辛家大宅里。 辛裕一如往常地给秦舒打电话过去,询问寻找元落黎的进展。 “还是没有消息么……” 得到秦舒的答复,他再次失望,同时也更加着急,“一直联系不到她们,会不会出什么事了?离婚礼没几天了,能赶得及把落黎带回来吗?” 秦舒握着手机,迟疑了下,有些动摇。 但想到褚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