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答道:“我会跟他解释清楚。” 辛晟听出了她话里的不确定。 同为男人,别说是褚临沉了,就算是年轻时的他,如果要让若晴跟其他人结婚,哪怕只是逢场作戏,他都绝对不会答应! 当然,除了褚临沉,他知道秦舒也是一样的为难。 如果不是宫守泽以辛家胁迫,她不可能点头答应的。 “丫头。”辛晟语气难得的温柔,还带着一丝歉疚。 他目光坚毅,郑重其事地说道:“这件事……算我们辛家欠你和褚临沉一份情,以后你们俩在京都有任何我们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千万别客气!” “辛将军,您言重了。”秦舒立即摇头,目光诚恳地解释:“刚才在国主府后花园里,宫守泽的态度强势,却并不只是针对辛家,还有国医院……您应该知道,沈老待我如恩师,我不想拖累他老人家。而且——” 顿了顿,秦舒在回忆里搜寻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宫守泽这么急迫促成我和辛裕的婚事,其实跟我自己本身也有一定关系。” “你这话怎么说?”辛晟下意识问道。 “因为宫弘煦。宫守泽对宫弘煦寄予厚望,肯定不希望他在一个女人身上浪费时间吧。” 辛裕不解的视线投在秦舒脸上,“可是宫弘煦不 是已经知道你不是落黎吗?” “那又怎么样?并不影响他故意在宫守泽面前表现出对我一往情深的样子。” 秦舒把宫弘煦前阵子的表现,告诉了父子俩。 听完,辛晟冷怒地骂道:“这个小混蛋!” 辛裕绷着脸色,拳头紧攥着,也是气得不行。 敢情是宫弘煦那小子搞出来的事情,若是那家伙此刻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顿! 秦舒看着愤怒的父子俩,宽慰道:“事情的起因虽然是宫弘煦,但宫守泽才是最难应付的,只要婚礼的事情解决,这关就过去了。” 至少,可以换来辛家和国医院的安宁。 秦舒看着仍在愤怒中的辛裕,继续说道:“辛裕,我现在还不方便直接跟褚临沉约见,还得麻烦你帮我约他出来。” “没问题。”辛裕不假思索地点头,强行把怒气按了回去。 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国主府的动作会那么快。 辛家的悍马还没把秦舒送回国医院,辛裕和国医院元副院长婚礼在即的消息,就如暴风雪一般席卷了整个京都。 消息传递之快,像是早有准备似的,秦舒和辛裕打开手机时,新闻页面上全部是关于此事的报道。 诸如“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之 类的词汇,在新闻稿里的出现频率极高,全部是在赞扬和期待这场婚礼的到来,没有人质疑这突然宣布的婚讯。 秦舒和辛裕互视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 不用想,肯定是宫守泽在背后授意的。 在这场婚事上,他毫不掩饰地彰显出自己国主的权威和手段。 这下,秦舒也不用下车了,直接让辛裕联系褚临沉,约在了盛德楼见面。 因为是以朋友聚会的名义订下了包间,辛裕为了避嫌,还特意叫上贺斐夫妻俩。 辛晟要回去照料病体初愈的安若晴,而且辛裕结婚这事儿也要好好跟她解释。 因此,把秦舒两人送到盛德楼外,便让司机开车回去了。 秦舒和辛裕迈步往里走。 迎面碰上的不管是服务员还是来这里用餐的客人,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了过来,并点头致意。 虽然两人在京都也有一定的名气,但绝没有到这种备受瞩目的程度。 “辛二少,恭喜啊!” “元副院长,祝你们新婚快乐!” “新婚快乐!” 来自周边热情的祝福,让秦舒和辛裕当即有些尴尬。 但他们又不能表现地太明显,只能硬着头皮应付地点点头,然后加快了上楼的脚步。 直到进入包厢,将房门关上,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彼此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宫守泽这是要把我们的婚事昭告天下,搞得人尽皆知啊!”辛裕咬着牙低声说道,随后又歉意地看向秦舒,“抱歉。” 秦舒摇摇头,没有说话,径直坐到了桌边。 “等褚临沉来了再说吧。” “嗯。” 褚临沉来得很快。 秦舒看着他额角一缕散下的短发,就大概知道他是揣着多么急迫的心情赶来的。 那些新闻,肯定让他很不好受。 从他冷凝的脸色,就看得出来。 虽然辛裕在电话里跟他说明过情况,但是,有些话还是要当事人面对面亲口去说的。 “我去看看贺斐他们到了没有。”辛裕识趣地退出去,把空间让给两人。 一声轻响,辛裕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包厢门关上。 褚临沉就站在包厢里,看着坐在椅子里的秦舒,似乎在调整自己的情绪。 短暂的静默之后,他缓缓开口:“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那些新闻你都看到了,在这件事情上,宫守泽态度明确并且坚定。我和辛裕商量过,用一场形式上的婚礼,来保住辛家和国医院的太平。” “你跟我商量过吗?”褚临沉俊眉皱着,有些懊恼地说道:“从宫弘煦嘴里听到辛裕也去了国主府的时候,我就猜到宫守泽想干什么,但是我没想到,你会答应……” 秦舒抿了抿唇,说道:“褚临沉,我不想连累国医院。” “所以你选择跟辛裕举行婚礼?” “只是做一场戏给宫守泽,和那些喜欢凑热闹的人看。” 秦舒语气有些无奈。 褚临沉再次陷入了沉默,冷峻的脸庞浮现出毫不掩饰的抗拒和不满。 就在秦舒以为他会怒腾腾的表示反对时,他却突然说道:“我们还没举行婚礼。” 磁性的嗓音,语气却有些沉闷,听在耳朵里,隐约有种委屈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