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书,你把你妈带回去,我跟褚少去谈点事。” 元绍承打发了母子俩,兀自坐上了褚临沉的车。 元俊书有些懊恼,他也想跟这位褚家掌权人多接触一下。 偏偏,他爸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他只好带着李春南先回去。 暮色降临。 晚上七点多,喝得醉醺醺的元绍承被出租车司机给送了回来。 元俊书扶着他往家里走,迫不及待地打听道:“爸,你怎么喝成这个样子?褚少那边怎么说?他是打算跟咱们家合作吗?” 元绍承按着昏沉沉的太阳穴,满是醉意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迷茫。 他极力想要回忆今晚的这一顿饭局,却发现,根本想不起来。 “好像说了,又好像没说……嗝!” 元绍承打了个饱亮的酒嗝。 见状,元俊书也明白问不出什么来了。 他只好先把元绍承扶进去,喊佣人送他上楼休息。 另一边。 褚临沉一回到酒店,就把手里的塑封袋随手交给了卫何,“拿去好好保管。” “这是……” 不等卫何询问,男人已经大步走进了洗手间里。 哗哗的水声随之响起。 卫何低头看褚少交给自己的东西,猛然发现塑封袋里装着的竟然是头发和指甲! 而且这看起来明显是属于男人的。 褚少拿着个东西给自己保管……这是要 做什么啊? 卫何心里疑惑不已,却没有去深究。 按照褚临沉的吩咐,把东西妥帖的收了起来。 十来分钟后,简单冲了个澡的褚临沉裹着白色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 浑身被水汽包裹,湿润的黑发多了一丝凌乱的美感。 他随手抓了条毛巾在头上擦拭,眼眸一抬。 见卫何还在房间里,“还有事?” 卫何连忙把先前没来得及交给他的资料,递了过来。 语气有些沉重地说道:“褚少,这里面有辛家送来的调查结果,他们,没有找到秦小姐的下落。” 褚临沉擦头发的动作一顿。 下一秒,他直接将毛巾丢到了椅子里,有些急切地接过资料,翻开。 锐利的眸光快速扫过。 紧接着,他神色顷刻间发生了变化。 一种压抑沉闷的气息,悄然在他身上弥漫开来。 他久久没有说话,卫何忍不住开口,小心翼翼说道:“褚少,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秦小姐会不会已经……” 话未说完,便被褚临沉一记冷戾的眸光逼了回去。 “她一定还活着!” 褚临沉咬着牙沉声说道。 卫何哑然。 对上他眼中的笃定和决绝时,心头为之一震。 是啊,褚少怎么会接受秦小姐已经不在人世的这个结果呢? 褚临沉的目光重新回到手中的资料上。深沉的 眼底,涌动着一抹复杂的思绪。 有些话,骗骗别人可以,却骗不了自己。 他嘴上说着秦舒不会死,心里却明白,是自己害怕承受这个结果。 若是她还活着,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查不到的。 褚临沉心里压了一块沉重的大石头,闷闷的疼。 秦舒啊秦舒,你到底在哪里…… 心里念着那个名字。 不知怎的,脑海中却浮现出了“元落黎”那张倾城绝色的脸庞。 鬼使神差地,褚临沉吩咐道:“卫何,你明天一早去趟滨城!” “去滨城?” 卫何对自家少爷突然安排的任务有点不解,“上京这边不是还有很多事情没办好吗?尤其是金章还在燕家手里没拿回来,这个时候去滨城做什么?” 褚临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嗓音幽沉:“我让你去做的事,比拿回金章更重要!” “……” 秦舒一行人抵达滨城,已经是大半夜。 涩涩的海风迎面吹来,带着透心凉的寒意。 在滨城这边的工作人员接待下,他们住进了当地的一家卫生院里。 卫生院规模不大,二十几号人都住在一层楼里,每间房住两人,而且只有一张床。 条件是艰苦了些,但大家奔波了一晚上从上京赶过来,都累的不行。 只想洗个热水澡,有个地方躺着睡一觉,就很满足了。 因 此,也没有人会去计较什么。 唯一介意的恐怕只有辛宝娥。 从小到大,她都不喜欢跟人同睡一张床。 何况,对方还是她打心里瞧不上的元落黎? 在询问了卫生院的接待人员,确认没有多余的房间之后,她有些郁闷地坐在桌边。 而床上,秦舒在简单的洗漱之后,已经躺了上去,留了一半位置给辛宝娥。 明天要给患者看诊,确定他们的情况是否是自己之前在国外接触过的那一种。 如果不是,还得尽快研究出发病原因,并且制定治疗方案。 总之……要做的事情很多。 必须保证充足的睡眠,才有精力去做好明天的事情。 所以,她躺在属于自己的那半边床上,也懒得去理会辛宝娥。 自顾自地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睡眠状态。 辛宝娥见她睡得这么安稳,眉头更是皱了又皱。 可是要让她跟这个元落黎一起睡…… 她咬咬牙,翻开一本书看了起来。 然而,完全看不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上下眼皮忍不住地打架。 最后,她终于抵不过困意。 忍着对床上那个女人的排斥,不情不愿地躺在了她的身边。 或许是心里始终感到膈应,这一晚,她睡得不太安稳,做了很多不好的梦。 早上醒来,眼底下一片淡淡的乌青,气色 不佳。 而身旁早已经不见了“元落黎”的身影。 辛宝娥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猛然一惊。 “遭了!” 她快速起床,收拾好,下楼。 楼下院子里,由沈牧带队的来自国医院的院士们,正在集合训话。 辛宝娥迟到了。 在所有人投过来的目光中,她尴尬地红了脸,快速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