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触碰到了墙上的灯开关。 啪嗒一声轻响。 包厢里的光线骤然亮堂,明晃晃地竟有些刺眼。 在适应了这样的亮度之后,也将褚临沉脸上的变化看得更加仔细。 除了那双骇人的血色双眸,从他眼角到太阳穴的一片,也布满了青筋般微突的脉络,是暗红色的,隔着一层皮肤显现出来,像是试图冲破牢笼的禁忌之物,危险妖异。 看到这一幕的人,无不倒吸了口寒气。 这太诡异了! 不断有人凑到包厢门外边,往里面探头观望,然后露出或诧异,或惊恐的表情。 秦舒率先从怔愣中反应过来,看陈云致的情况不妙,立即催促保镖救人。 褚临沉宛如一头狂躁的猛兽,充满了攻击力。 几个保镖竟拿他没有丝毫办法。 秦舒眉头紧皱,对身旁的席雷说道:“去帮忙。” 同时,她低头打开了自己的包。 席雷咬咬牙冲了上去,和保镖一起,终于面前压制住了褚临沉。 趁此机会,秦舒也拿出了银针,快步冲上前,目光坚定清绝。 她抬臂一挥,指间的银针精准刺入了褚临沉眉心。 趁着男人僵怔的一瞬间,秦舒又将另外两根银针分别刺入他耳侧和颈间。 随后,只见他狂暴高大 的身体一点点软了下去,失去攻击力。 保镖们齐手将他接住。 抱着褚临沉大腿的席雷也终于撒开手,屁股往后一坐,整个人摊在了地毯上。 “总算没事儿了……” 他抹了把脑门上冒出的汗珠,感叹出声。 秦舒则是抬手扶了下刚从褚临沉手中脱险的陈云致,询问道:“你没事吧?” 陈云致脸上是由于缺氧,造成的涨红之色。 他快速咳动,胸腔也剧烈地起伏,给极度缺氧的肺部灌输新鲜的氧气。 稍微稳定下来之后,朝秦舒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而后,几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褚临沉身上。 在秦舒那三根银针的作用下,褚临沉闭上眼睛,宛如沉睡。 和刚才发狂暴戾的模样,判若两人。 “沉哥这是怎么了?”席雷从地上爬起来,下意识地看向秦舒。 秦舒医术高超,刚才又是她出手把沉哥给制住了,席雷自然是向她寻求答案。 秦舒却摇了摇头,凝声说道:“我也不知道。” 说话的同时,余光瞥见包厢外面探着脑袋好奇观望的人群,她眉头不禁皱了皱。 她当机立断地说道:“席雷,我们先离开这里。” 席雷也注意到了门外的动静,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 他立即点 头,“好。” 然后快步上前,扶着陈云致。 在他们离开后,酒吧里却热络地讨论起来。 “褚少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是不是得病了?” “我觉得更像是发疯……没看最近的新闻么,褚氏在他的管理下,问题不断,他很可能是精神压力过大,被逼疯了。” “不至于吧,以他在商界呼风唤雨的手段,会被眼前的这些问题逼成这样?” “怎么不至于?你没看到他当众杀人,甚至连自己的好兄弟都下得去手!这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真的是太丧心病狂了,他这个样子还能管理好偌大的褚氏集团吗?” “你没听说么,最近褚氏的董事会在商量取缔他的位置,重新选掌权人。估计是他发疯的这个情况,早就有人知道了。” …… 褚临沉掐着陈云致脖子的照片不知怎么就流传到了网上。 很快,关于“褚临沉癫狂发疯”的讨论,引发全网关注。 站在商界金字塔顶尖的男人,手握着经济命脉,不论权势或地位,都高高在上。再加上他年轻英俊、天赋异禀,是多少人遥不可及的神仙一般的人物。 爆出这样的新闻,让褚临沉一下子从云端跌入泥潭。 不仅是他,他所代表的 褚氏集团,也受到牵连。 而且,凡是和褚氏有往来的家族和势力,都无法置身事外。 至于普通群众,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肆意在网络平台上大肆讨论着这件事情,发表自己的观点或揣测。 此时此刻,褚临沉癫狂的传闻,宛如一场突如其来的海啸,轰动着整个金融界和豪门贵圈。 上京。 郊外,一栋中世纪风格的神秘古堡伫立在山林之间。 地下研究室里。 合金打造的密闭房间,传出一阵又一阵的野兽嘶吼的声音,声音杂乱,仿佛里面正在进行一场猛兽间的恶斗。 实验室里的人都被屏退下去,只有韩梦和一身灰色长袍的老者站在门外。 听着房间里的动静,韩梦脸上难得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而站在她身旁的老者则显得淡定许多,悠闲地捋着银白的胡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韩梦终于忍不住询问老者:“大少这样……真的不会有事吗?” “当然有事。” 老者的回答一点儿也不客气,甚至有些轻傲,捋着胡须说道:“血螈是我族的圣物,普通人俗体凡胎,又怎么承受得了?” 韩梦听到这话,心里虽然不舒服,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因为她知道,对方的来历很不 简单,在燕大少眼里,恐怕比自己的重要多了。 她担忧地看了眼密闭的合金房门,“那大少他……” 老者淡淡一笑,捋着胡须不慌不忙说道:“燕大少天赋异禀,之前几次都挺了过来,这次自然也不会有问题。” 他说的没错,没一会儿,房间里的声音就渐渐弱了下去,恢复平静。 韩梦见状,立即按下门上的金属掌纹锁。 沉重的合金房门朝两边缓缓打开,她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 老者则是看着她的背影,银白色胡须遮挡下,嘴角掀起一丝耐人寻味的弧度。 他缓缓跟了进去。 进门的一刹,浓郁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