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看了眼车牌,六个八。 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开得起的车。 她心里再次笃定了对这位四小姐身份不俗的猜想。 车子沿着蜿蜒的山路,一路往下。 这里距海城并不太远,开车小半天就到了。 进城后,秦舒主动跟主仆两人提出分别。 “你的伤还没好,真的不用去医院?” 辛宝娥虽然让司机靠边停了车,却还是有些担忧地看着秦舒。 秦舒淡淡地摇头,说道:“我的手臂已经没有大碍了,谢谢你们一路上的照顾。” 辛宝娥略微思索,也没有强求,转头吩咐:“平姨,拿些钱给她。” “不用……”秦舒下意识说道。 辛宝娥却不管不顾地把钱塞到了她手里,“你不是说要来城里投奔亲戚吗?就算是去亲戚家里,也总要有一点路费吧?” 秦舒闻言,没再推辞,把钱收下了。 她现在身无分文,要做成那件事,也确实需要用到一些钱。 再次向辛宝娥道了谢,“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好好报答你。” 辛宝娥淡然地笑了笑,“你也救过我,咱们彼此谁都不欠谁的。” 秦舒点点头,心里感怀不已。 这位辛小姐善意 相救,可自己却对她撒了谎。若是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去杀一个人,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救自己…… 秦舒有些愧疚,转身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远去,辛宝娥这才缓慢地放下了车窗,淡声吩咐司机:“走吧。”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本子,认真研究了起来。 平姨瞥了眼,看她正好在看这些天给秦舒治疗的记录。 她忍不住说道:“四小姐,那位叫禾舒的姑娘医术很是了得,您既然有心想要提升医术,怎么不主动邀请她留下来?” 辛宝娥眉头微皱,把手中的本子合上,转头朝平姨看了过来,“你的意思是,我需要向她请教?” 平姨看着平日里性子恬淡的四小姐,此刻她脸上虽然品干净无波澜,让无端地让人生出一种诡异的感觉。 她下意识地摇摇头,“四小姐您天资聪慧,禾舒看着比您年纪大,无非是多学了两年,才比您知道的多,您说……是吧?” 辛宝娥转过了头,抿着唇没有说话。 谁的医术更好这个问题,她不想再讨论。 反正,以后是不会再遇到那个叫禾舒的了…… 她眸光微微地闪了闪,片刻后,心里也慢慢地 平静了下来。 她这才重新开口,问道:“之前让你去打听购买野人参的渠道,找到了吗?” 平姨连忙点头,“问到了,翼飞医馆有。这是一家中西医结合的医馆,他们的馆长是个年轻人,三年前据说重金买下了一棵60年份以上的野人参,就储藏在医馆里。” “60年……”辛宝娥握了握掌心,眼神笃定,说道:“那先不去二哥那里了,去翼飞医馆。” 医馆内。 张翼飞面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还是没有她的消息?” 身材高大的男人面色冷肃,摇了摇头。 见状,张翼飞霎时攥紧了拳头,眼中一抹痛色,“以柳少你的信息渠道都没有秦舒的下落,难道她真的……” 柳昱风紧绷着唇角没有说话。 这些天四处寻找,一无所获,他虽然没有放弃,心里却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来找张翼飞,是因为他跟秦舒是极好的朋友。 他心里存着幻想——秦舒要是安然无恙,会不会第一时间来找张翼飞? “这一切,都怪韩梦这个阴险的女人,秦舒出事,一定跟她脱不开关系!”张翼飞面色森寒的说道。 “韩梦?”柳 昱风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韩家那位天生双腿残疾的二小姐,如今韩墨阳的妻子,也是褚氏的死对头之一。 “看来,我要去会会她才行。”柳昱风思衬着说道。 “她狡猾得很,你就是去了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张翼飞怅然说道。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样东西,缓缓打开。 一套银针,头部那端刻着精细小巧的“秦”字。 或许是因为它的主人已经不在,这套银针的光泽都黯淡了许多。 张翼飞心里一痛,咬牙低声道:“秦舒,你真的死了么……” 柳昱风把他的神情看在眼中,浓密的剑眉拧了一下,是他多想了吗? 算了,事到如今,还纠结这些做什么。 这时候,门外传来张翼飞助理的声音:“馆长,有一位自称是辛家的四小姐,想要见您。” 张翼飞从悲痛中抬起头来,面露疑惑。 辛家? 而柳昱风脸色却突然变了变,沉稳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紧张之色。 他快速扫了眼屋内,接着,身形一闪,人已经翻窗躲到了外面。 清朗急切的声音传来:“别让她知道我在!” 张翼飞不明所以,不过也无心过问。 扬 声吩咐助理,把人请进来。 辛宝娥一进来,直奔主题,“张馆长,听说你这里有一株60年的人参,我有意买下送给家中一位重要的长辈,请你开个价?” “这人参,我很不容易才买到手的,不好意思,不能卖给你。”张翼飞毫不客气地拒绝。 辛宝娥脸上的笑容略微僵了僵,“张馆长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这株人参对我那位长辈有重要作用,可是,如果放在张馆长这里,无非就是个标本摆设。” 她停顿了下,继续说道:“张馆长开设医馆,一定是宅心仁厚之人,不如把这株人参卖给我,拿去救人一命也好啊。” 张翼飞现在的心情糟透了,哪有耐心听她说这些话。 他轻哼一声,“辛小姐,人参放在我这里可不是摆设,我留着它,也是要拿来治病救人的。” 辛宝娥咬了咬唇,掌心再次捏了起来。 站在她身旁的平姨见状,便忍不住地说道:“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