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放在背包里,不方便拿出来,江栩环顾四周一圈,见没有人,便接通电话并按下免提。 他把手机放在奖学金申请表的旁边,喂了一声:“金先生。” 对面没有回应。 江栩写了几个字的手又停下来,扭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通话正在进行,已经十多秒了。 “金先生?”他问,“是你吗?” 半晌,手机里终于传来一声不清不楚的“嗯”。 是金家月的声音。 “我才发现。”金家月慢吞吞地开口,语气不怎么好,“你还在叫我金先生。” 江栩:“……” 他早发现这个问题了。 可不叫金先生的话,他也不知道该叫什么。 他和金家月的年龄差摆在那里,不管怎么叫都有些奇怪。 金家月说:“换个称呼。” 江栩苦恼地用笔头按了按太阳穴:“换什么称呼啊?” 金家月把球抛了回来:“你自己想。” “好吧。”江栩无奈,“那我自己想想。” “嗯。”金家月应了一声,声音里带有明显的笑意,紧绷的口吻也放松下来,他问,“吃饭了吗?” 江栩回答:“还没有。” “怎么不去吃饭?”金家月说,“我记得你早放学了。” 今天早上江栩把自己的课表拍给了金家月,本来是在收拾书桌时突发奇想,顺手拍给金家月看的,没想到金家月这么快就连他放学的时间都记住了。 “我在操场上,写点东西。” 江栩没好意思说自己在填奖学金申请表的事,说出来太刻意了,像是在故意让对方表扬自己一样。 他一心一用,笔尖唰唰地写,同时埋头说道:“我马上就写完了,等会儿L去食堂吃饭。” 金家月回了声好。 江栩反问:“你呢?” “我什么?” “你吃饭了吗?” “吃了。”金家月说,“等会儿L要参加一场会议,就提前吃了。” 江栩哦了一声。 另一头,偌大的会议厅里,灯具全部打开,明亮的灯光照在零零散散坐着的几个人身上。 金家月独自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上,他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往后地搭在一旁的椅背上,身体微微歪斜,坐姿稍显随意。 听到声音后,他眼皮一抬,瞥见会议厅的后门被人从外往里地推开。 紧接着,几个人鱼贯而入。 都是熟人。 走在最前面的人率先看见了他,明显一愣,随即扭头对身后的人说了一句什么,后面那个人也探头朝他这边张望。 金家月面不改色地和那几个人对视。 “你忙完赶紧去吃饭吧。”他和电话对面的江栩说,“我这边也要开始了。” “好。”江栩犹犹豫豫 , 安静片刻, 语速飞快地说,“再见,家月哥。” 金家月一下子怔住了,反应过来后,嘴角压都压不住,往上抬起几分。 “嗯。”不过他的声音仍旧冷静,听上去还有一丝冷淡,他故意的,“回头找你。” 挂断电话,那边的几个人也找了和他相邻的位置坐下。 金家月看了他们几秒,慢慢收回目光。 这个时候,魏助理和张助理才从公司赶来,他们各自拿了一叠文件,一身正装掩饰不住身上风尘仆仆的气息。 他们也是从后门进的会议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门旁的几个人。 魏助理和张助理的脸色同时变了一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出了想翻白眼的冲动。 赵酌和吴墨他们果然来了。 虽然他们金总和赵酌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但是一群人里也有关系好坏之分,显然他们金总和赵酌的关系就不咋地,不过赵酌和吴墨从小当了十几年的邻居,两人都是家里的独生子,关系非比寻常,魏助理和张助理曾经偷偷怀疑赵酌之所以把他们金总相了十几次亲都没成的消息放出去,就是想替吴墨出一口气。 当然,两人都觉得赵酌是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他们金总和吴墨相亲关赵酌什么事?赵酌这么心疼吴墨那就自己上呗。 两人没有多言,一声不吭地走到金家月身旁坐下。 “金总。”张助理说,“东西我们都拿来了。” 金家月似乎没被赵酌和吴墨他们的到来影响心情,神色平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