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见牤子和小梅一起出来,硬着头皮,没有躲开。
“昭男,你在这儿干嘛?怎么不进院呀?”小梅走到四姑娘面前。
“你家院子哪是我这小人物该去的地方。”
四姑娘竟然抛出这样一句话,她没有看小梅,一副怨恨的眼神直视着牤子。
牤子不搭言,无视四姑娘,直接推着自行车走过。
“昭男,别这样说,”小梅道,“你去我家里等着,我和牤子哥去接我姥爷和姥姥,等我们回来,咱们一起吃晚饭。”
四姑娘根本就没听小梅说什么,她看牤子硬生生从她身边走过,心里极其不是滋味。
“臭牤子,死牤子,我又没得罪你,你为什么不理我?”四姑娘眼泪在眼圈里噙着。
“我怎么不理你了,是你自己想的。”
牤子回应了一句,骑上自行车上路了。
“昭男,我先走了,你去我家等我们。”小梅一边说,一边骑上自行车,紧随牤子其后。
牤子和小梅来到东山果园,见到高老头,高老头听说小梅妈被释放回家很欣慰,至于请他和马小兰去吃饭,听说邹杰和高老三在场,他不想见到这两个人,拒绝与他们见面。
高老头打发小胖摘了一些李子、沙果和葡萄,让小梅带回。尽管果园由高老头掌管,但他还是公事公办,过秤、付钱,一分不少。
高老头与牤子和小梅约好,明天晚上在东山果园聚会,到时候,牤子和小梅一家人全要到场。
无奈,牤子和小梅没有请得动高老头,只好怎么去怎么回来,和家人谎称高老头嫌天晚路又远,来回不方便,所以没有来。
牤子和小梅赶回,叶家的晚饭开始,邹杰和高老三带来了鱼肉和午餐肉罐头,还有小烧白酒。
晚秋季节,豆角、茄子和黄瓜等蔬菜齐全,这顿晚餐很丰盛,表面上大伙推杯换盏,吃得很尽兴,因为有高老三、花喜鹊在场,有些话不能推心置腹。
小梅妈要申请生产队社员,邹杰建议她加入公社缝纫组,或者以她为主,在幸福屯成立一个缝纫组,每年向生产队缴纳一定数额的口粮款,生产队按日记工分,这样,缝纫组可以明码标价收取缝补和服装加工费,社员群众没钱,仍然可以用米面和鸡蛋代替加工费用。
既然有这样的成熟经验,小梅妈觉得这个办法可行,邹杰表示愿意出面周旋这件事。
高老三主动表示愿意为叶坤老师出面,恢复让叶坤老师教课。
饭桌上,邹杰提到牤子和小梅,小梅妈有意把两人的关系确定下来,叶坤老师不反对,花喜鹊愿意帮忙,待秋收过后,组织两家人坐到一起,名正言顺搞一个订婚仪式。
王奎队长态度也很明朗,他心里明白,当断不断,必有后患。既然牤子和四姑娘走不到一起,牤子和小梅一旦订婚,也就断了四姑娘的念想,未尝不是好事。
牤子和小梅不言语,心里却有说不出的幸福和渴望。
酒足饭饱,送走了邹杰和高老三,牤子天黑前为小梅家挑了满缸水。四姑娘就站在水井边,见了牤子,也不说话,满脸怨气地看着他。
第二日,牤子带领男社员在大田里收割黄豆,代理生产队长赵益民带领妇女社员在后山收割谷子。
花喜鹊又出头露面,参加了叶家的晚宴,大伙都关心小梅妈是否继续当裁缝的问题,花喜鹊忍不住把小道消息告诉了大家。
除此之外,花喜鹊故意当着四姑娘的面,把牤子和小梅要订婚的喜事也透露给了社员群众。
四姑娘听说后,像霜打的茄子,躲在一边,坐在谷堆上抹眼泪,社员们同情她,但没人敢劝她,谁劝谁找不自在。
“四姑娘,认命吧,现在又不允许一个人三妻四妾,不能一棵树上吊死人,”花喜鹊来到四姑娘身边,说起了风凉话,“依我看李刚就不错,要不要我帮你俩撮合撮合?”
“给你家姑娘撮合去吧,多撮合几个,姑奶奶不稀罕!”
四姑娘说完,倔强地站起身,他要去找牤子,问个清楚。
九月金秋,庄稼成熟,幸福屯的社员开始忙着收割。
今年与往年不同,春夏连续旱情,又遭受了病虫害,不仅如此,生产队在“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蛊惑下,土壤深翻,深耕密植,浪费了种子,破坏了黑土层,结果事倍功半,庄稼长势不好。
天灾人祸,幸福屯除了东山泉眼沟小面积水稻好一些,其他大田里没有一点丰收景象。
放眼望去,苞米棒子小,黄豆苗稀秧矮,高粱和谷子更是难看,看来,粮食大面积减产已成定局,社员们一边收割一边叹息。
今天,牤子带领幸福屯的壮劳力,正在收割苞米地里夹带种植的黄豆。
牤子打头,两步远才能割出一把黄豆,他心里为今年上缴公粮任务和老百姓的口粮担忧。
牤子一边收割黄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