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鄙夷地说,“你派去的弟兄全被人家解决了。”
“啥?特么一群窝囊废。”高老三不服气地说,“这事没完。”
“别没完了,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陈强所长态度严肃,不容拒绝。
“跟你们走?与我啥关系,我又没去?”高老三不屑一顾道,“少跟我装正经,你爱找谁找谁去,我特么被人欺负了,你特么不去找牤子,来找我?!”
“何百胜已经到案,你也得跟我们去接受讯问。”陈所长给足了高老三面子,“请你配合我们工作。”
“我特么不去,他们把我的人打了还特么有理了。”高老三执意不配合。
“据初步了解,你是这起群殴事件的背后主使,以现在的情形,后果很严重,我劝你还是稍安毋躁,抓紧时间配合我们调查,做好善后处理,不然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可能涉嫌违法犯罪。”
高老三一听违法犯罪几个字,顿时一惊:“你说啥?我违法犯罪?笑话!我又没打人。”
“我没有时间和你理论,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陈所长再次强调。
“不去,你爱找谁找谁,别在这儿跟我吆五喝六。”高老三不耐烦了,但是心里顾忌,有几分胆怯。
陈所长没再废话,示意身边的公安,公安领会:“对不起了高所长,我们是在执行任务。”
公安说着,上前扭住高老三,不管他如何抗拒,带着他去了派出所。
且说,这起群殴事件惊动了公社领导和伤者家属,如果不息事宁人,有愈演愈烈的可能。
其中,高老三是群殴的主使,致人受到伤害,涉嫌犯罪,牤子没有参与群殴,但是他与高老三互殴,违反社会治安,需另案处理。
社员群众打伤地痞混混和被地痞混混打伤,除了大憨能指证侵害人,其他人很难确定是谁打伤的,凡是参与者都有责任,七个地痞混混虽然伤情较重,但他们违法在先,也伤到了别人,社员群众虽然打了人,但是出于正义,情有可原,没有主观故意,无法追究谁的责任,相反,高老三和地痞混混倒是应该为受伤的社员群众负责。
事情闹大了,高老三的父亲高长河,和高老三的母亲冯大夫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涉嫌违法犯罪,面临被判刑的危险,不能袖手旁观,得赶紧想办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事情压下来。
地方父母官出面,这起群殴事件没有上报,也没有走司法程序,高老三父母承担医疗费为七个受伤的地痞混混医治,责成幸福屯从生产队积累中出钱为大憨等受伤的社员群众医治。
就这样,所有人都没有受到法律追究,高老三依然逍遥法外,但是他知道后果的利害,收敛了许多。
最倒霉的就是大憨,被牛大成伤害还没有彻底痊愈,这次无辜两根肋骨又被打骨折,手术后,需要静养至少半年,夏天炎热,只有继续在忍耐中煎熬。
大憨心里唯一的安慰是弟弟牤子没有受到伤害,他的伤就算是替牤子免灾除祸了。
小梅没有住院,在家休息一周,基本康复了,便急着返回学校。期间,邹杰两次来看望她,陪她住在一起。
两姐妹好久没有在一起促膝长谈了,这下有了机会,邹杰向小梅透露说,她可能怀孕了,因为这个月没来例假,但是还不敢确定。
小梅为邹杰高兴,祈祷,希望她能如愿怀上贺文铎的孩子,但是,一想到姐姐就要委身于高老三,又为她感到惋惜。
两个人夜里欣慰伴着眼泪,小梅联想到这段时间他和牤子经历的种种事情,对未来既充满期望,又感到迷茫。
天随人愿只是梦想,到头来为自己争取幸福才是最现实的。
群殴事件以后,牤子很苦闷,特别是哥哥因他二次受到伤害,小梅和屯里的社员群众受伤,让他很难过。
生产队仅有的积累,没有用在其他正地方,反倒是用在了救治社员群众,这一切都是因他引起的,他觉得对不起幸福屯的父老乡亲,有心补偿大家,又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