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江君立是何许人也,出手便是一处庄子?
而且只是为了答谢他这两小罐茶叶?
“江兄太客气了……”宋景韫急忙推辞。
“宋兄若是不收,那才是太客气了。”江君立道,“也不瞒宋兄,这庄子实在是不大,也不过是两百亩水田的寻常庄子,只能种些稻谷什么的,平日里也没什么产出,我原还在烦恼到了我手里头该怎么处置才好,宋兄今儿个收下来,也算帮我解决一下麻烦。”
宋景韫,“……”
江米夏,“……”
传说中的壕无人性?
“可这东西实在是过于贵重,着实收不得。”宋景韫还是不肯收下。
“这茶叶外头不多见,方才我闻着便觉得气味清香,想来是难得的茶叶,我也喜欢的很,喜欢这种事儿呢,若是觉得它值,它便是值得,不必管旁人出什么价格。”
江君立道,“且宋兄才学卓然,依我看来今年秋闱中必定会一举夺魁,到宋兄成为举人老爷时,周边必定许多人前去巴结讨好,只怕便轮不到我往跟前凑,我提前送些东西,也全当我跟宋兄这里结下一个善缘。”
“再来,先前听闻旁人说对于今年时务策的题目,宋兄似乎颇有见解,我也想讨教一二,看是否能够有所助益,这些也全当做学费嘛。”
总之就是,务必要收下来才行。
不等宋景韫回答,江君立已是吩咐了星河,“着人将那庄子的地契等东西拿了过来,直接去过了契到宋郎君名下。”
“是。”星河已是快步跑了出去。
宋景韫,“……”
江米夏,“……”
无语三连!
这一会儿的功夫,名下已是多了一处田庄。
而且远比自己家的先前有的田庄面积还要再大一些。
等江君立走了之后,江米夏关上了门,若有所思,“上回有人莫名送的那么一块翡翠,该不会也是这江郎君所送吧。”
毕竟那块翡翠也是价值不菲,这周围的人里头,能够出手这么阔绰的,想来也只有这江君立了。
“大概?”宋景韫抓了抓耳朵,“不过也好。”
“怎么说?”江米夏有些不解。
“就挺好的,白得了这么多东西嘛。”宋景韫笑得一脸促狭。
江米夏丢给宋景韫了一个大白眼。
是白得了这么多的东西,可常言道无功不受禄,若是仔细论起来的话,他们跟这江君立着实没什么太深的交情,也并没有什么利益能够让江君立可图,收下这么多贵重之物,心中着实有些忐忑不安啊。
“小娘子也不必多想。”荀元柏笑着劝慰,“毕竟这江君立应该是江氏一族的嫡子,这点子东西,不过就是日常零花罢了,不会被他放在心上的。”
两百多亩水田的田庄,那么大块的翡翠原石,不过只是零花?
江米夏瞪大了眼睛,“这江氏一族,十分富裕?”
“已经不能用十分富裕来形容了,那得是相当富裕!”
荀元柏捋了一把胡须,“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也不为过,本朝之所以能够一统天下,建立之后做到国泰民安,边疆平稳,有一部分缘由便是因为江氏一族拿出全族的财富,支付开国太祖的缘故。”
“而江氏一族,早些年前是以经商起家,待有一定家业后,一边督促部分子孙继续经商赚钱,一边督促部分子孙后代勤奋读书,入仕为官,以求做到能够财富养读书,为官保财富。”
“这般历经百余年之后,江氏一族开枝散叶,嫡系和旁支加起来已是有几千人,生意遍布大江南北,在官场上也是盘根错节,成为了实打实的第一氏族。”
“但在自扶持太祖上位之后,江氏一族比从前低调许多,且婉拒了太祖所给的异姓王封号,大约也是为了避嫌,只专心做生意,江氏子弟也依旧勤勉读书,努力科举,但不似从前一般过于抱团宣扬。”
“太祖仁厚感恩,赐了江氏一族免死令牌,但凡是江氏一族的家主或未来下一届家主,皆是可以免于死罪,且在朝廷用人之时,对江氏一族的旁支也颇为照顾,现如今这江氏一族仍旧丝毫不逊色。”
“到是这些年来,听闻江氏一族的嫡子每日不务正业,对家中产业十分不上心,花钱却丝毫不手软,更是一门心思地想要科举考试,成为一名普通官员,为百姓谋福,更想摆脱江氏一族未来家主的身份,而这位嫡子,大约就是江君立了。”
“江家富庶,据说这江君立从前在家中时,每日吃穿用度都超过千两银子,更不必说出去玩乐时的开销,所以这点子东西对于他来说,倒不过是平日的零花,小娘子实在不必介怀。”
原来如此!
地主家的富裕儿子,出来撒几个铜板而已。
江米夏得知个中缘由,这心中才略略安定了许多,舒了口气。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