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成,跟着你就得跟着那些开蒙的孩童一起上课,这样的人还去开蒙实在可惜的很,不如跟着我如何?”
孟子听把手搓了又搓,“对,跟着我,我一定好好把他给教出来。”
那可是过耳不忘的本事,只要人再聪慧一些,科举完全不成问题的。
他说什么也得从这个学堂里头送出去个举人,回头也让那个糟老头子瞧一瞧才成。
“得,又是一时脑热……”
章文斌撇撇嘴,但看孟子听这满脸郑重其事,俨然下定决心的模样,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反对的话,只道,“随你吧。”
回头别痛哭流涕的跟他哭诉,学生不好带,夫子不好当就行。
见章文斌同意,孟子听乐的几乎一蹦三尺高,接着去上课的屋子帮宋景韫安置明日要坐的位置。
而章文斌依旧在看学生们的作业。
不生气,不生气,我叫不生气。
忍住,忍住,都是自己亲自教的学生……
宋景韫去镇上弘乐书院的事儿便这么定了下来。
当天,江米夏一家再次为宋景韫去上学的事儿准备了一下。
虽然孟夫子说什么都不必准备,但毕竟第一次去上学,宋景韫还是把先前准备的那些用来读书上学的东西再次准备了一番。
惦记着每天要在书院待一天,晌午也不能回来,宋景韫还带了一个竹制的杯子。
是江米夏涉及的,带盖子,装水后哪怕来回的晃动,也不会漏水,可以在书院的时候喝水用。
整体来说,没什么特别的,唯一一个需要注意的是如何上学的问题。
宋景韫每天辰时要到学堂,而家里离镇上很有一段距离,若是步行的话,晨起起的太早,晚上回来的又太晚,着实有些过于劳累的。
全家人商量了一番,最后决定暂时由江米夏每日晨起赶牛车去送宋景韫,而下午的时候,再去接一下。
“娘子,每日都要你来接送我上学,娘子太辛苦了。”
晚上临睡前,宋景韫想着这件事,碰了碰江米夏的胳膊。
“无妨,平日在家闲的也无事,来回走动走动也好。”江米夏道,“刚好我每日去镇上的话,也可以帮着家中买一买肉食和当用的东西,若是村中有人让捎东西,也刚好帮一下旁人的忙。”
宋景韫眨巴了一下眼睛。
娘子才不是每日闲来无事的人,娘子明明每日都忙的很。
很明显娘子是因为要让他安心,才这么说的。
连带着说那些买东西的事儿,也不过是托词罢了。
娘子对他可真好。
但自己能对娘子好的事实在是太少了……
那自己往后一定要好好读书,争取早日考上功名,保护好娘子,也让娘子脸上有光!
宋景韫暗暗下了决心。
翌日晨起,早早吃过了早饭,江米夏便赶了牛车,载着宋景韫一起往镇上走。
家中的牛养了许久,已是认了主,且越发性子温顺,江米夏现在也能娴熟地赶牛车,路上走的颇为平稳。
现如今已是冬日,出门时,天还是蒙蒙亮的状态,走了这么一会儿,天儿也慢慢亮了起来。
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增多,三三两两,或步行,或乘车。
江米夏看着时辰不早,赶车的速度不由得加快了一些。
牛蹄用力,车轱辘转动,溅起一些灰尘。
飞扬的尘土,有一些溅到了一双蓝灰色的鞋面上头。
这可是今天刚穿的新鞋,怎么赶车也不知道小心一些!
江春宝心疼的把脚跺了又跺,试图将鞋子上的土给跺掉,但跺脚的时候重新扬了些尘土起来,让鞋子上的土更多了一些。
晦气!
江春宝气的不轻,狠狠地瞪向前面的牛车。
结果瞧见这牛车上坐着的不是旁人,正是三叔家的堂姐和堂姐夫时,顿时一愣。
今日镇上没有集市,也不需要卖筐的,他们两个去镇上做什么?
而且他们去镇上,赶着牛车去的,既是瞧见了他需要走路去书院,也不知道喊他一声,主动载他一程?
虽然他是不会坐三房家牛车的。
毕竟在江春宝看来,他们家和三房的关系,不说势如水火,也差不多,现在几乎是到了虽然没有打架,但是见面时谁也不搭理谁的地步。
而且,三房家现在生意越来越大,钱越赚越多,江春宝是越发瞧不上了。
铜臭味那么浓重,哪里还是农户,分明已经是令人嫌恶的商户了。
但是,他嫌恶归嫌恶,他不坐马车归不坐马车的,两家在村子里头关系不好归不好,但在外面,他们到底是堂姐弟,这江米夏和宋景韫依旧是他的六姐姐和六姐夫。
身为堂姐和堂姐夫,在外头见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