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背?
张氏先是一愣,接着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是挺背的。”
尤其是江春河,运气不是一般的背。
先是进山再也列不到一星半点的东西,接着又被屋顶砸了,伤的那么狠,就连江有成来家里探望时拿的肉,都被野猫给叼走了……
就连平日里干活时,江春河不是磕着这儿,就是碰到那儿的,身上经常是青一块紫一块的,邪门的很。
“都是因为三房给害得。”张氏忿忿,“都怪江米夏那死丫头片子,还有她家那个赘婿!”
所有的坏运气,都是从那两个祸害打了江春河开始的……
江春河会想着这些事情,却是神情复杂。
他问江米夏要兔子,兔子没要回来,结果自己再也打不到兔子了。
他想挑唆江大头去江有成家找事儿,第二天房顶就塌了,好死不死的,嘴角那划那么大个口子,现在都还留着疤……
自从去年开始到现在,江春河是觉得自己没一件事顺利过,全是倒霉到家的玄乎事儿。
怎么感觉,这三房家,就是怪怪的呢?
“娘,三叔家整不好就是不吉利,沾一回倒霉一回的。”江春河苦着脸道,“我看咱们还是别去吃大锅菜了,别再惹了麻烦。”
江春河还真是有点害怕。
上回屋顶塌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都要死了,那种窒息到心都快要不跳动的感觉,江春河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
“有啥麻烦能惹?”张氏满不在乎,“三房是晦气不能沾,可这回又不是三房家的事儿,是他朱永武家里头的事儿,咋的三房的晦气还能连他家都有?”
看江春河一副不情愿不想去的样子,张氏也有点来气,“从前总说你胆子大,办事阔利,现在咋成这样了?”
“我看你就是被吴氏给带的,胆小的跟耗子一样!”
无缘无故被捎带着说道的吴氏顿时满脸委屈,但也不敢说话。
张氏看江春河这会儿跟吴氏一般的鹌鹑样儿,火气蹭的就上来了,劈手便把江春河手中的碗夺了过来,“在家待着吧,我去!”
说罢,拿着大海碗便出了门。
“咋……咋办,要不要喊娘回来。”吴氏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你去?”江春河没好气地回了一嘴。
吴氏可不敢去拦张氏,忙低了头。
“去生火做饭去。”江春河吩咐道。
现在跟三房沾边儿的事儿,他是一个都不想碰,要回来的大锅菜,他也不敢吃。
万一真是晦气缠身,卡住嗓子,到时候给噎死咋办?
“成。”得了自家丈夫的吩咐,吴氏松了口气,哄了孩子去一边玩,忙进了灶房去忙活。
红薯面配了点白面的饸烙,准备配菠菜一块煮,再点点猪油进去,吃起来也是香喷喷的。
江有财也背着锄头回来了,见灶房里飘出来了气味,拧了眉,“咋做上饭了,你娘不是去朱永武家要大锅菜去了么?”
“爹,我……”
江春河张口想辩解。
可话还没说出口,外头便传来了喊声。
“有财伯,春河哥。”
声音由远及近的,村子里头的江银田跑到了家门,气喘吁吁的,看见江有财和江春河都在家,略松了口气,擦了把额头上的汗,“你家快点去看看吧,张伯娘掉坑里头了!”
掉坑里头了?
江有财和江春河顿时一愣。
“娘咋掉坑里头了?”吴氏问询的话脱口而出。
“我听说是在村子里头被一群大鹅给撵,张伯娘赶紧跑,结果不小心给跌坑里头去了……”江银田道。
跟先前江有成家建编筐作坊时填的那个坑一般,江家村的坑不止一个,因为长久也没人愿意填坑,加上村子里头有个坑,等到夏天下雨的时候,坑里会有很多水,谁家养的鸭子,大鹅什么的,也有地方找食儿吃。
平日里谁家的雪,脏水啥的,也有地方去泼,所以大部分的坑也就保留了,且因为年前冬天里雪多雪大,家里头除雪往外运的,许多都把雪给倒坑里,今年春天也不够旱,这坑里头的都多少有些水,被鸭子或者大鹅给扑腾后成了满坑的淤泥。
而村中的大鹅,别管是谁家养的,那都是出了名的战力力彪悍,连村子里头的狗见了都得躲着走的主儿。
张氏被一群大鹅给撵,自然是要跑,这跑起来也就不看路了。
“还愣着干啥……”
好生生的一个大人,竟然还摔到坑里头去!
江有财觉得丢脸的很,急忙拽上江春河,去寻张氏去。
江春河一路上步子走的快,这心里头却是在犯嘀咕。
他刚才就说三房邪乎,不愿意跟三房沾边儿,这会儿这担忧就应验了?
江春河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