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咱们附近几个村子,只有大杨树村有个杨大夫,可这会儿风大雪大的,天儿也黑透了,估摸着就算去请他也不肯过来。”
“这样,你安心住下来,等我明儿个一早,就去给你请大夫去,让他来仔细给你瞧一瞧。”
“谢谢叔。”朱永武又是连声道谢。
真的是遇到好心人家了。
朱永武心里头觉得暖暖的。
江有成和刘氏收拾了一间东厢房让他们父子俩住。
屋子平时也一直打扫,干干净净的,只是平时没人住,便没有烧火墙,只放了炭盆进去,又把被子帮着烤的热乎乎的,倒也不冷。
一番收拾,朱永武坐躺在了床上,也趁着只有江有成这个大老爷们在的时候,从小衣里拿了钱袋子出来,要给江有成拿钱。
“叔,刚才婶子和妹子一直都在,我不好拿,我们父子俩在这儿多有打扰,这些你拿着。”
朱永武拿了一块银子,往江有成手中塞,“千万别客气,这是应该的,我这腿还得在这儿打扰叔婶几日,还得去请大夫,里里外外都得让叔和婶子操心,您要是不拿,我这心里头实在过意不去。”
江有成和刘氏好心归他们好心,他们父子可没有白吃白喝的道理。
吃住给钱,这是天经地义的。
江有成想了想,把银子接了下来,“成吧,那我也就先接下来,等你养好伤了,多退少补吧。”
他们家尽心照顾朱永武父子,不亏待了他们,只当房主和房客的关系,这银子倒也拿得。
朱永武见状,嘿嘿笑了笑。
江有成又跟朱永武说了会儿话,帮他预备了一壶热水,又交代了夜壶的位置,防止起夜时找寻不到。
“成,你们也早些睡,晚上要是有啥事喊我们一声,这离我们住的东屋近,喊一声就听得到。”
江有成不放心地多叮嘱了一句,“一定别客气,你既是给了钱,那便是房客了,房主是得尽心尽力照顾的。”
后面这句话,带了些玩笑的成分。
朱永武被逗笑,“放心吧,叔,一定拿这儿当自个儿家,时候不早,叔也赶紧去睡吧。”
“哎。”江有成回自己屋子去了。
朱广泰把门给关上,插上了门栓,脱了衣裳,乖巧地躺在朱永武的旁边。
被窝热乎乎的,小家伙舒服的腿都伸直了。
“爹,你脚脖子还疼不疼?”朱广泰问。
“这会儿好多了,没先前疼了。”朱永武如实回答。
先前在风雪里头走,那根树枝做得拐杖其实派不上多大的用场,在走路的时候,扭伤的脚不得不继续用力,外面冰天雪地,蹭的鞋子和裤腿上全都是泥水,让伤脚承受更大的痛苦。
当时这脚脖子是真的疼,钻心的疼。
但现在暖和了过来,人也能平平稳稳地躺在温暖的床上,脚脖子那也清洗了一番,现在即便是疼,也的确没那么疼了。
“江叔公说明儿个一早就去给请大夫过来给爹瞧。”朱广泰仰着小脸说道。
“嗯,江叔公一家都是好人。”朱永武笑着摸了摸朱广泰的小脑袋,“时候不早了,快睡吧。”
赶了一天的路,朱永武能瞧到朱广泰脸上满都是疲惫。
听到“睡”字,朱广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小脑袋也是往被窝里面缩了缩,紧紧的抱着朱永武的胳膊,闭了眼睛。
片刻后又睁开,往上伸了伸小脑袋,“爹,咱们能找得到外曾祖父家吗?”
“应该能。”朱永武再次摸了摸朱广泰的脑袋。
说实在的,对于这件事,朱永武心里是没有底儿。
只知道外祖父家在安弥县,至于是在县城里,还是在这个县地界的哪个村子里,他是不知道的。
且他自出生后,便没有去过外祖家,也没见过外祖家的任何人,只是听跟娘交好的几个婶子说,娘从前提过,家中有两个姐姐,两个哥哥。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外祖家还在不在那里,家中都还有谁,他们知道不知道他这个人的存在。
且这么多年没见过,自然便没多少感情,且他娘去世后,外祖家也没人来看过他,想来对他也是不放在心上的。
这样的关系,去投奔过去,未必就能相处的和睦融洽。
这点朱永武知道,但他眼下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各处的村庄,大都是同宗同姓,对外来的人大都排斥,在寻常村庄落户的话,只怕日子也是谨慎小心,朱广泰也会被村中孩童欺负。
可若是去镇上或者县城落户,他手中的银子不宽裕,置办不下来一座房屋是一回事,且他要出去做活赚银钱,大抵得跑的远,那便要时常把朱广泰一个人放在家中,街坊四邻秉性不知会怎样,他也是极为不放心。
总之……
朱永武也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