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胡搅蛮缠,指桑骂槐的。
江有成知道二房的性子,也不惯着,手里头的肉往桌子上一扔便走了。
赶回家去吃完饭。
“瞧那个脾气,比谁都大,我就说道两句,他就开始甩脸色给人看,什么东西!”张氏在门口叉了腰,骂骂咧咧,“瞧瞧给的那块肉,巴掌大小,还不够塞牙缝的,野猫看见怕是都嫌弃,还好意思说是拿给春河补身子的,也不怕亏了良心!”
“自家编筐赚了那么多的钱,富的都流油了,连人都雇上了,这过得都要是大老爷的日子了,还抠唆的不肯多给些肉,真是越穷越抠门,十足铁公鸡……”
张氏骂的是口沫横飞,惊得吴氏也不敢露头,只躲在屋子里头,给江春河喂米粥吃。
刚刚江有成送来的那块肉,张氏嫌弃无比,想给扔回江有成家里头,可又舍不得,这会儿就放在院子里头,青砖和石板搭着的桌子上头。
“喵呜!”
膘肥体键的狸花猫趁着夜色上了墙头,又顺着墙根的一棵核桃树爬了下来,蹑手蹑脚地进了院子,闻着味道跳上了桌子,一口咬住了那块肉。
张氏兀自在那指桑骂槐,一回头瞧见梨花猫在偷吃肉,慌忙拿了根棍子过来撵,“去去去去,小畜生也来偷肉吃,看老娘不打断你的腿!”
狸花猫已是咬住了肉,自然没有松口的道理,见张氏过来撵它,急忙拖着肉跳下了桌子,又快速地爬到了核桃树上,再次跃上了墙头。
不等张氏到跟前,狸花猫已是带着肉,从墙头那逃窜,消失在了夜色中。
张氏见状,忙出了门绕过去追。
可周围一片漆黑,狸花猫跑的又快,哪里还能看见狸花猫的踪迹?
好端端的一块肉,炒都能炒一碗出来,省着些吃,能吃两三顿的,就平白被畜生给叼走了!
偏生这狸花猫看着也眼生的很,不像是村子里头谁养的家猫,且体型极大,倒像是山林里头的那种大野猫。
真是晦气,这事儿也能给摊上!
张氏气得直跺脚。
下了场秋雨,天儿越发有了些凉意。
编筐的作坊,慢慢步入了正轨,三个人做活,也越发熟练。
江棒谷这里什么时候去砍竹子,回来后需要锯成长短怎样的,竹片需要劈哪种宽窄的,基本心里头已经有了数。
江东口和江强两个人学的也颇为顺利,现在已经能片出薄厚均匀的竹篾子,会编最简单、最基础的竹筐。
不过速度很慢。
新手刚学,江有成和宋景韫这两个做师父的倒也十分耐心。
尤其宋景韫,比江有成还要耐心许多,不厌其烦,一遍一遍的做示范,直到他们两个懂了,会了为止。
这些场景落在江米夏眼中,她忍不住点头赞赏,“不错嘛,耐心十足,往后会是个好师父的。”
“这是春雨教我的。”宋景韫嘿嘿笑了笑。
“他教你?”江米夏有些诧异。
她可是记得,回回做什么东西时,都是宋景韫去教他,江春雨可没教过宋景韫什么。
“真的,他教我的。”宋景韫一脸认真地解释,“他说,像我这样的人是天才,啥东西一看都会,他们寻常人比不过的,所以他们学起来很困难。”
“我寻思着,既然他们学的很困难,很慢的话,心里应该也很着急吧,要是我再着急,两个人可能就要吵起来了,那我还是耐心一点吧。”
“毕竟我是天才嘛,要比平常人多点耐心才行。”
江米夏,“……”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夸赞宋景韫有耐心,能够体谅别人,还是该说宋景韫尾巴翘上天了。
又过了两日,到了该去县城送囊箧的日子。
因为家中有了作坊的缘故,江有成和刘氏在家看顾这一摊儿,由江米夏和宋景韫一并去县城文德书院。
原本也是约定好了今天去送货,所以到那后,跟书院门房知会了一声,让他去书院里头报个信儿,订过货的书生便陆续来拿货。
而有些想买,上次又没有订到防水囊箧的人,这次也来寻江米夏订货。
这一忙活,便是过了晌午的饭点儿。
想买囊箧,来订货的人基本都已经登记完毕,但上一次订过货的,现在还有两个没能来取货。
眼瞅着日头都有些偏西,赶车的江三都连声催促,“怕是等不得了,若是再晚一些,回去便要搭黑了,夜路不好走,牛也有些害怕,回去那就更晚了。”
江米夏看了看天色,“三叔公,咱们再等一刻钟吧,若是还不来,便想旁的办法。”
江三见江米夏也算给了答复,便点头同意再等上一会儿。
而这会儿有书生瞧见江米夏手中还有两个囊箧,便走上前来,“我看着两个人今儿个也是来不了了,不如你把手中的囊箧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