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没关系,我知道,还有什么要说的?” “不想说了,我对这世间,只有深深的失望,没有眷恋,没有回顾,也不想再来了…… 顺便求你了,在收回能力的时候,杀了我,我不想因为没有能力衰老饿死。” 铁匠的信息刚刚传达,铁匠铺的大门就无风而动,缓缓关闭。 室内已经布满了道道黑色的灵能,渐渐形成漩涡,包裹了诃子和铁匠。 诃子清晰的信息瞬间传达到铁匠的心神: “如你所愿。” 昏暗中,传来铁匠的一声闷哼。 不久后,铁匠铺中只剩下诃子的身影,五彩明灭,他似乎又变高了一分。 诃子的面部挣扎而扭曲,眼眸中各色光芒交织。 铺子内如同被龙卷风肆虐过似的。 铁匠的皮革围裙和衣物都被凌乱地抛在一边,有的贴在了墙面,有的挂在了那些铁件上。 而诃子身上原本就褴褛的麻布袍服,彻底碎裂成丝丝缕缕。 又过了一会,诃子的身形稳定下来,神色却充满疲惫和沉郁。 他略一低头,看看自己几乎赤裸的身躯,微微摇头。 他将铁匠消失后留下的鞋袜、裤子都慢慢地,一一穿上,甚至还系上了那块油腻而布满破洞的围裙。 一个满头金发,眼眸深蓝的年轻铁匠,出现在铺子中。 最不协调的是,他身上的衣服都显得有点宽大,而裤子则有点短,就像旧时代的七分裤一样,松垮垮地穿在他身上。 铺子的大门无声打开,诃子慢慢走了出去。 他眼神如同深渊一般不可细察,身形姿态却萧索而疲惫。 毫无疑问,铁匠失意的人生、悲观的世界观以及生无可恋的生活态度,在此刻,彻底影响了诃子。 那个眼眸清澈见底的诃子已经死亡了。 衣着宽松而可笑的金发青年,漫步在空寂的小镇。 直到他看到那家有些破败的小酒馆。 酒馆门口,几个没到天黑就已经醉醺醺的荒野猎人,横七竖八或坐或立,看着夕照中那个疲惫的年轻人,彼此丢出信息,还有人打着唿哨。 诃子没有管他们,铁匠的习惯,驱使他径自朝酒馆内走去。 刚到门口,一个身形比他高出一头的壮汉,伸手在诃子胸前一搡,咧嘴而笑,露出满嘴的黄牙,门牙还缺失了两颗: “嘿,小子,哪来的,快回家吃奶!” “哈哈……” 一串串嘲讽的笑声传来。 诃子停下来,看了看那大汉,好像突然醒悟过来: “对了,喝酒需要钱,你们有钱没有?” 大汉有点懵,表情显得非常错愕,过了片刻,长期被酒精麻醉的大脑,才反应过来,他大笑起来: “哈哈,这小鸡子连钱都没有,就想喝酒!屁股洗干净,大爷给你钱!” 周围的哄笑声更大,都在等着看戏,想不到这小子看着面生,反倒要挑衅小镇上有名的荒野猎人。 诃子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你有钱?很好,把钱拿出来,对,不止是你,还有你们。” “哈哈……” 哄笑声响过一片。 但是哄笑声被瞬间掐断。 几个人影飞出去,中间还穿插了些许的“咔嚓”声。 那七八个哄笑的荒野猎人,连枪械都没有来得及拔出来,就被这个恐怖的年轻人,打断了手臂,折断了大腿,扔出老远。 一片哀嚎声响起。 最开始那个大汉,伤了双臂,正跪在地上呕吐。 诃子笑嘻嘻地伸手,从他的上装中拿出所有的钞票,连一枚银币都没有落下。 其余几个,根本就不敢犹豫,纷纷掏出自己的钱币,在那个金发煞星走过来就乖乖递上。 诃子将那些钞票、硬币都装在油腻皮革围裙前面的大兜里,慢慢走进了酒馆。 当那杯加了几块冰块的烈酒,被诃子仰头一饮而尽后,诃子的面色很复杂,眼神散乱,面部抽搐。 他的眼泪却倏地流了下来。 …… 帝都长安。 皇城外,在那巨大的皇城外广场南侧的四大块区域,西边是太平坊,朝东紧挨着的是兴禄坊,中间是兴道坊,而兴道坊的正中间,正是那高耸入云的未央高塔。 传统重檐歇山庑顶的大夏风格,层数多达99层,高度接近300米。 兴道坊的东面,是务本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