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信。” 郑小公爷只敢在海云舒面前耀武扬威,但一看江成璟就腿软,变脸速度之快,堪称一绝。 “王爷,跪是跪得,可从这儿到金明池会不会太远了……” “要的就是远,不然你能长记性?” 要的就是让他丢人现眼。 他还想讨价还价? 公主府到金明池是京城的东南角到西北角,途径各个闹市和集聚区,这要是一路跪着、磕着走完,脸丢尽了不说,一双膝盖也得废。 “怎么,不愿意啊?” 江成璟把玩着长剑,在郑小公爷的裤裆前左右来回游走,吓得他哆嗦着腿连忙往后躲。 “别,别,我愿意。王爷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江成璟剑一顿,剑锋狠厉扫向裆部:“那还不快滚!” 郑小公爷险些吓得尿裤子:“我这就去,这就去!” 说罢,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滑稽的样子让在场的人都哄堂大笑。 别看郑小公爷平时一表人才,风流不羁的,遇到硬茬,也只有忍气吞声的份儿。 想想他之前是怎么欺压良家妇女的,再瞧他这么摇尾乞怜的蠢样子,真是讽刺。 院墙外的人探着头看热闹。 “快瞧,郑小公爷这回犯到摄政王手里,是栽大跟头了。” “要我说,发配充军都不算冤。他祸害了多少良家姑娘,前些天林家的女儿,为他都投湖了,他爹都气吐血了,人家跟没事儿人一样,该喝花酒喝花酒,该逛窑子逛窑子。” “嗨,郑国公已经对这么小儿子放弃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管也管不了,只能由着他去。” “家里管不了,自有外面的人收拾他。这不,遇到克星了吧。” “走走,咱们到街上瞧热闹去!” 于是,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京都城街上围满了人,都听见消息,都赶着来看好戏。 只见郑小公爷从公主府出来,一步一跪,嘴里喊着“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大声点!”江成璟则牵着哮天跟在后面压路。 只要看见他想偷懒,哮天就汪汪大叫,逼得他不得不继续继续跪着走。 “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小公爷硬着头皮大声喊道。 男女老少都围在御街两边品头论足,指指点点。 郑小公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从小到大他也没受过这等侮辱,也就是江成璟,换做别人他早就干起架了,偏偏遇上个惹不起的。 真是倒霉。 小公爷捂着青紫的膝盖,刚休息一下,就被哮天扑上来追着咬。 只能老老实实地继续走。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都走了半天了,也不见郑家人出面求情,看来家里也是懒得管他了。 树高一尺无妨,人高一头要命。 他只能认栽。 一条路整整折腾了两个多时辰才走到头儿。 郑小公爷扶着金明池边的汉白玉栏杆,双腿颤抖,擦汗,直喘粗气:“王爷,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江成璟勾勾手指:“你过来。” 他不耐烦地走过去:“王爷还有何吩咐?” 怎料江成璟一脚把他踹进池子里,警告道:“离不该惹的人远一点,再让本王碰到你轻薄良家女子,就送你进宫当太监!” 郑小公爷完全不会游泳,在水里乱扑腾:“救命,救命啊。” “听清了吗!” 咕咚咚地喝着水:“听……听清了……” 江成璟这才牵着狗走了。 小公爷溺在水里喝了半天的水,也没人管他,还好有几个及时赶来的家丁把他捞了出来。 整个人成了落汤鸡,冻得瑟瑟发抖,上下牙直打颤。 池边围观的百姓是忍不住地拍手称好称快。 真是为民除一大害! 听说这件事后,郑小公爷躲在家里一个月没出门,听到江成璟的名字就跟老鼠见猫似的躲得老远。 兰姑娘也被夫家以通奸、杀人未遂的理由给休了。 少阳提起这事就来气:“云舒,你知道,她这桩婚事还是我做的媒,林尚书,五世翰林,我都没脸去见人家。” 海云舒问:“你们不是已经把人领回来了?” “不然呢?人家是清流门户,哪里还肯要她?领人那天我是把这辈子的数落都给听了,在宫里都没这么憋屈过,真是上辈子欠他们宋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