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心疼道:“他们要作践人,但也别把人家都当傻子了。脸还疼吗?你爹下手也没个轻重,这是亲闺女,又不是捡来的猫狗。” 海云舒给母亲捋着背,顺着气:“娘,我没事的。要不是你和爹爹大老远跑来给我撑腰,事情哪能这么顺利?要我说,爹就不该给他们那么多钱。” 海父经过今天也看清了很多事,悉心教她:“舒儿,你要记住,能用钱解决的事都是小事。咱们跟程家,说难听点就是因利而合,你跟孩子的前程要紧,多耽搁一日,就多受一天折磨。花钱买个清净,以后各走各的路,不受他们挟制。” “父亲用心良苦,女儿受教了。” 海母关心:“你跟江家二郎,究竟怎么回事?” 面对父母,江海两家又是世交,海云舒自然不好隐瞒什么。 于是说:“程家这几年祸事不断,老太太又总逼我托人走关系。江成璟位高权重,他念在儿时青梅竹马的情分,总是帮我,这才免了我在程家受苦。” “那他倒是一番好心了?” “是。” 海母眼圈泛红:“当初要是不跟江家悔婚就好了。” 海父无奈:“你又撒泪珠子做什么?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了,人活一世,不能总回头,得向前看。” “爹说的对。” 海云舒也相信缘分天定,百转千回也终会相聚。 若之前真和江家结亲,江成璟或许也走不到如今的位置。 海母不放心女儿一个人生活:“舒儿,你若想回宛平,就跟我们一起走。若不想,你二哥在京中有生意,他住的院子也常年空着,你搬进去住也是一样的。” “娘,我经营了一家钱庄,能自己养活自己,京中宅院、人手都置办好了。 “女儿不想整日困在院墙里,对着花花草草有心烦闷。女儿想靠自己的能力,博出一片天地来。” 母亲欣慰:“你打小就有主意,只要你觉得好,我跟你爹都支持。” 父亲道:“日子都是经营出来的,是好是坏都得扛着。别以后落了难,又回家哭鼻子、搬救兵。” 父亲嘴上严厉,可还是偷偷压了一张银票在茶杯 海母拍拍她的手:“别放心上,你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等过几天,叫你二哥哥上京来看你。兄妹俩,也好有个照应。” …… 一直聊到傍晚,父母才离开。 说是明天还要给二哥哥新添的公子摆满月酒,海云舒也不好挽留。 这边把父母送出城,刚回到侯府,就见官兵举着火把将院子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小婵一路小跑地冲进关雎阁,喘着气:“夫人,出大事了。” “什么事?这么着急忙慌的?” 小婵竟然大声笑起来:“是大喜事啊夫人,侯爷被抓走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被抓走呢?” “听说是被人告发了,贪污军饷,还牵扯出之前临阵投敌的事。隔壁院正往外拖人呢,哭天抢地的。 “侯爷正吃饭呢就被带走了,老夫人追出大门摔了个狗吃屎。夫人要去看看吗?可热闹了。” 这画面一定很犀利。 海云舒将琮儿的衣服叠好:“不去。咱们跟程家已经没什么干系了,他是死是活,都不关我的事。” 小婵拍手称快:“也不知是哪个神仙大人显灵,让他们一家这么快就有了报应,真是痛快!” 还能有谁? 多半是江成璟。 翌日一早,海云舒就乘马车来到了蘅园。 搬家的动静一大,也引来了不少别的府邸的下人围观,雍王府家的婢女,静王府上的嬷嬷……但凡路过,都要瞟两眼,议论几句。 众人只听说摄政王在此大修庭院,还以为是江家要举家搬新园子,谁知来得竟是个侯爵夫人。 免不了招来闲言碎语—— “听说她跟程家闹掰了,是让赶出来的。” “我也听说了,海家来了人,赔给侯府不少钱,这才算把事情平息了。” “也该程家倒霉,摊上这么一个大娘子,再好的日子也得搅黄喽。” “可不嘛,那程侯更是没享过几天福,这不,昨晚上又给抓走了。怪就怪摄政王瞧上了他的女人,祸从天降,他能斗得过摄政王?” “我瞧摄政王也就是新鲜两天,一个带着孩子的再嫁女,谁能当回事啊……” …… 小婵耳朵尖,听见这些污糟话恨不得冲上去和她们理论。 海云舒拦下她:“街头巷尾,狗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