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阁,西厢房。 小婵她们几个因伤还不能下床,只有莺歌伤得比较轻,歇了一晚上已经缓过来了。 海云舒瞧着小婵吃完药,替她把被子盖好:“好好歇着,这笔债,我一定帮你们讨回来。” 莺歌拿了梅子,给她们嘴里解一解药里的苦。问:“昨晚上究竟发生什么了,我跟夫人离开不过半天,你们怎么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小婵忍着疼:“还不是白小娘那贱人,去侯爷面前卖惨装可怜,说什么罢官、夺子都是夫人跟摄政王串通好的,故意给程家难堪。” “你们傻呀,知道她嘴巴不干净,没按好心,还冲上去挨打?” 小婵忙说:“我才懒得搭理她呢!她是什么东西,我会不知道吗?本想着随便她胡扯,夫人回来了自会收拾。可谁知道她派人说,海家来人了,这才把我们都诓出了院子…… “上来就是严刑拷打,非逼我们说出夫人的去向,还威胁说要是不交代,就去报官,把我们全都刺配流放。” 水秀也连连请罪歉:“夫人,对不起,是我们大意了,不过幸好世子没抱出来,不然要被他们抢走,奴婢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海云舒让她们别太自责:“这对狗男女成心要拿我出气,自然能编出千百种借口把人骗出来,你们也是防不胜防,终究是被我连累的。” “夫人千万别这么说,真要折煞奴婢了。” 莺歌切中要害:“夫人,眼下可不是论谁对谁错的时候。入府六年,咱们院儿何曾受过这等冤屈,主母被斥责,满屋子奴婢被打成这样,就这么轻易放过那贱人吗?” “白师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来投。” 有些人,你稍稍松手,她反倒蹬鼻子上脸支棱起来了。 海云舒双拳微握:“我瞧她是脸也毁了,儿子也没了,侯府上下除了老太太,谁都不待见她。才想着借侯爷之手,整出点幺蛾子,狐假虎威。” 莺歌:“白小娘是有贼心,没贼胆。一听侯爷要休妻,她那点家当都得还回来,吓得也不敢作妖了。” 海云舒推测:“之前,程子枫拿我的嫁妆去讨好她,她现在指定是慌了。以她那点小聪明,没准儿会把私产买了换成银子,就算海家追究,也只会找侯府,查不到她头上。” 莺歌也这么认为:“程家真敢休妻?奴婢才不信。听说,老夫人在寿宁堂狠狠把侯爷骂了一顿,警告他无论如何不能再提休妻之事。” 老夫人是个明白人,知道侯府现在处境艰难,能拉一个垫背的是一个。 “老太太还说什么了?” “说要侯爷来给夫人道歉。” 道歉?海云舒听着都想笑。 莺歌问:“夫人,要是侯爷找上门来,给你服软道歉了,你会不会……” 海云舒语气透着坚决:“我是侯府当家主母,海家的三姑娘,不是菜市场的萝卜白菜,想要就要,想扔就扔。 “就算是泥人也得有三分土性子,岂能任人拿捏?” 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说话做事要负责任,如若不然,岂不成了没心肝的猪狗? “主子这么说,莺歌心里就有数了。” “白小娘最近有什么动静?” 莺歌低声道:“咱们的人传话说,侯爷养病那几天,白小娘乔装打扮去过两回鹤闲庄,跟那个卢掌柜到后厅说话,一聊就是半个多时辰。” 她原本也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在侯府憋得烦闷,这边程子枫刚一罢官病倒,她自然要去找老相好倾诉。 莺歌不服道:“她自己一身烂事,还有脸去侯爷面前揭发夫人的私隐,真是找死。” 如今,白师师毁了容。 也没了儿子。 程子枫对她的宠爱也不热络了。 钝刀割肉,割得她也疼得很。 既然这样,就送她个痛快吧。 海云舒道:“莺歌,去准备准备,咱们也该送白小娘个大礼了。” 翌日一早,莺歌就来报信,说白小娘那边禀了老太太,要去武陵寺给珂哥儿烧香祈福,只带了宝心一个人陪着,这会儿人已经出门了。 鹤闲庄的卢掌柜今日也不在,据说是去外地收茶了,怎么也得三五日才能回来。 莺歌将这两个信息一对比,就知道事情不简单,肯定是这对儿野鸳鸯又去私会了。 “夫人,咱们现在怎么办?” 海云舒怕打草惊蛇:“你先让少青带几个侍卫去把侯府的前后门都堵上,尤其是白沧斋,几个狗洞也别放过,免得有人通风报信,走漏了风声。 “然后你再找侯爷来,就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