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婵重重点头:“是啊,夫人,奴婢已经去寿宁堂要了三回人了,可她们就是不肯把世子还回来! “秦嬷嬷那老货还说,夫人重伤未愈,不适合抚养世子,硬是叫人把奴婢轰出来了。” 莺歌同样愤愤不平:“夫人不在的这几日,白小娘天天往寿宁堂跑。 “她嘴甜,会巴结。如今在老太太面前混的可熟了,从早到晚让她带着世子玩,奴婢真是干着急,没法子。” 小婵:“白小娘那贱人,没完没了打世子的主意,现在夫人回来了,定叫她好看!” 海云舒旋即浮出一个冷笑:“她们这如意算盘也该打够了。” 敢跟她抢儿子? 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寿宁堂的小花园里,白小娘正抱着琮儿逗趣。 可琮儿明显不爱搭理她,宁愿叫旁边的奶母抱,也不跟她亲近。 白师师只能讨好道:“琮儿,你看,白姨娘手里有糖葫芦,你想不想吃啊?” 琮儿看也没看,就往另一边走。 白师师上去拉他:“琮儿别走啊,跟白姨娘多待会儿,好不好?你不是最喜欢吃糖葫芦的吗?” 琮儿直躲她,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此情此景,白师师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程子枫啊程子枫,你出得什么馊主意,要让他们母子生生分离,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 奶母瞧世子被拽得难受,心疼劝道:“小娘,许是世子不饿呢,要不先不吃了。” 白师师本就憋屈,再一听奶母的话,气更不打一出来:“你一个使唤下人,也配插嘴主人家的事?” 奶母本就是海云舒从娘家找来的,从小把琮哥儿奶大,除了大娘子的话,谁的也不听。 奶母早就看不惯白小娘这几天的作派,本来想着大娘子不在府里,忍忍这白沧斋的妖精。 可白小娘自己不知收敛,整天拉扯琮儿不说,竟指着鼻子数落她。 奶母自然要还嘴:“小娘不用给自己脸上贴金,咱们好歹也是正正经经的良民,大娘子请来的帮手。不像某些人,自己是妾是奴婢不自知,还摆什么臭架子。自己又不是没儿子,天天舔着热脸往世子屁股上贴。拍花子呢你!” “你——” 白师师正要发话,就被奶母打断。 “贼眉鼠眼地打什么如意算盘?难不成,还指望世子喊你个小妾一声娘吗?痴心妄想的东西,别不是存了歪心思,要当吃人的妖精吧!” 白师师从来没被人当面这么数落过,在她眼里,自己是主人家,奶母就是下人,贱奴,不听话就乱棍打出去。 还能由她这么猖狂? “疯婆娘,你鬼叫什么?还想拿大娘子压人,她一个涉案待查的妇人,自身难保,还能给你撑腰?当心我告诉侯爷,立刻就把你打出去!” 正愁她不答话,只要她敢较劲,就跟她杠到底。 奶母抱起琮儿,火力全开:“告诉侯爷?呸!你倒是眼馋心热,侯爷这些天搭理你了吗? “你自己现在什么鬼样子,心里没点数?通院子的人都知道,侯爷见你跟见鬼一样,后院倒夜壶的婆子都比你香。 “怎么着,你是惦记着大娘子不在,野猴都带着帽子,要称大王了?真是人不要脸花样多,装什么大头蒜! “你巴结老太太,又陪笑脸,又说好话,哈巴狗一样的舔着。有用吗?侯爷被你舔去白沧斋了?” “你——我撕烂你的嘴!”白师师被喷的眼冒金星,完全丧失理智,撸着袖子就要跟奶母动手。 奶母一个侧身,躲到了一边。 继续骂:“贱泼皮,把脏手拿开!世子还在我怀里,你竟敢动手?当心大娘子知道扒了你这层狐狸皮!” 白师师此时气急败坏,哪还有往日的娇弱贤淑,冲上前扯着奶母的头发。 “拜高踩低的贱货,我跟你拼了——”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白师师像发了疯病一般左抓右挠,奶母一手抱着琮哥儿,一手跟她撕扯,很快落了下风。 混乱间,琮哥儿大哭起来。 引来了老夫人院里的人。 秦嬷嬷发话:“都吵什么吵,尾巴翘上天了,敢在老太太院里撒野!” 白师师的眼泪是说来就来。 “秦嬷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原本在院子里赏花,无缘无故遭这奶母子一顿臭骂,也不知我哪里得罪她了。敢在寿宁堂大放厥词,实在没把规矩放眼里。” 白小娘这扮柔弱,装可怜的把戏,骗得了爷们儿,却骗不过深宅里熬了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