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队长,根据你的想法,这个家里有人和某人共谋,共犯之一昨晚假扮成X,出现在下红叶的柏屋旅社,而且在十一点左右来到这里,用小船运走祝文武的无头尸体,并将尸体丢入湖中,把小船停靠在观音岬,然后回柏屋睡觉。也就是说,他们故弄玄虚,好让人们以为凶手是外来的人。同时还把染有血迹的手巾留在柏屋,直到今天早上共犯才离开柏屋,悄悄回到洪力家,甚至还装出一副未曾发生任何事情的样子,是不是?” “没错,但是昨天晚上有家族会议,所以每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杨所长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是吗?每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吗?” 田春达闻言,不由得吃惊地看着杨所长的脸。 “杨所长,难道有人没有不在场证明?” “是的,有一个人恐怕很难提出不在场证明。” “是谁?这个人究竟是谁?” “袁庄!” 田春达就像被从天而降的铅块击中头部似的,感到震惊。 他望着杨所长好一会儿,才以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道:“但是根据朱实的证词,祝文武昨晚想对她无礼时,袁庄适时出现……” 这一点,杨所长倒是回答得十分干脆。 “朱实的话也许不可靠。” 此话一出,田春达又露出疑惑神色。 杨所长见状,刻意干咳一声说道:“当然,这只是我的假设,而且就理论上来说,这种假设是可以成立的。如果朱实和袁庄共谋杀害祝文武,那么朱实所说的话就不可靠了。然而,为求慎重起见,我还是会叫属下仔细调查一下袁庄昨晚的行踪,不过我想他大概无法很好证明自己昨天晚上究竟在哪里吧!” 杨所长心中会有这们的疑问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朱实本来就有杀祝文武的动机,而昨天晚上正是大好机会。 她故意把祝文武叫到瞭望台,而那个时间正好可以让可疑的X离开下红叶,前往洪力家。更何况,袁庄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船只的数量,以及它们停泊的位置吗? 而且朱实本身就具备策划这个计划的头脑;加上袁庄又对如此忠心;只要她一声令下,不论什么事袁庄都会拼了命去完成。 田春达一想那绝世美人竟和其貌不扬的丑陋巨人共谋杀人,就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 位于红叶湖畔的洪力家,是一栋非常复杂、如迷宫般的建筑物,而洪向松和左清则住在其中的一间偏房。 虽然说这是一间偏房,但却一点也不狭窄。它之所以称为偏房只是因为其它房间都是经走廊通到正厅;唯独这一间房间却有独立的长廊可以直接通到门前的玄关处。 换句话说,住在偏房的人若是和正房的人处不好,只要从走廊出入,就可以过着完全独立的生活了。 左清自从回到老家之后,几乎不曾离开过这间房间。他总是待在这间16平米大的房间里,连跟母亲都很少交谈。 那张欠缺生气和表情的橡皮面具时常凝视着微暗房间的一角,没有人知道、也没人在意他究意在想些什么?如今,他的存在巳为洪力家族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不舒服感受。 就连他母亲洪向松见到这个可怕的橡皮面具,都会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是的,就连洪向松也害怕这个戴面具的男人——虽然她总是尽可能不在大家面前露出害怕的神情,但她的确是怕他的。 现在左清是正坐在房间内的书桌前,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某一点。 他的前方有扇全开的圆型窗子,越过这扇窗子可以见到翻搅的湖水。 狂风骤雨让湖面兴起阵阵旋涡,几艘小船则浮在湖面上,任凭风雨吹打。 左清把手撑在书桌上,伸长了脖子由窗向外看,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隔壁房间传来母亲洪向松的声音。 “左清呀!把窗子关起来,当心雨飘进来哦!” 闻言,左清双肩不禁微微颤抖了几下,但是他旋即恢复平静,应了声“是”之后,便关了玻璃窗。 突然间,他像发现到什么可怕的东西般,全身如坐针毡地紧绷起来。 左清双眼凝视书桌的表面,只见那擦拭得非常干净的桌面上竟赫然出现十枚指纹。 那是他刚才双手撑在桌面上眺望窗外时,无意中留下的指纹。 左清凝视这些指纹好一会儿之后,立刻从和服袖子里取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擦去这些指纹。 他来来回回擦了好几次,似乎只擦一次不足以让他安心…… 左清在做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