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卓回到大周帝都的这几个时辰内,已经听人几次说起太皇太后,心中想来,这位太皇太后应该不是当年的莫太后了,那位老太太天赋太差,不是武修的料子,这么些年过去只怕已经去世,应该是姬羽的某位长辈,或者当年姬佩玉留下的贵妃等人。 这样的人显然与他无关,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自己当年留下的妃子。 他当年留下了哪些妃子?记不太清了,不过是和大衍宗女弟子间的玩闹罢了,莫非还有人留下来? “我的妃子,这位太皇太后姓谁名谁?”辛卓问。 三景子迟疑了一下,犹犹豫豫道:“老奴不清楚太皇太后娘娘的名字,也不敢直称名讳!” 辛卓点着桌案,望月井中共享自司鹰二人的本源之力急需融合,姬羽和那群修仙者下方的本源之力也要收取,但急也不急在这一时了,至少要放松一下,晚上再说,挥手道:“带我去看看。” “喏!” 三景子打开殿门,正要喊人移驾,不由愣了一下,只见大殿外已经站满了年轻的宫娥、太监和大内侍卫,远处甚至有大批太监抬着大量的丝绸、瓷器、美玉、山川奇物放入其他阁殿。 大院中,站着数十位内宫监的内官、女官,在这些人前面,是一对青年男女。 男子穿着四爪龙袍、气宇轩昂,女子着凤袍、云髻,身姿绰约。 一群人不知来了多久,默默的淋着细雨,此时见辛卓出来,“哗啦啦”跪了一院子:“拜见圣祖皇帝陛下!” 辛卓扫视一眼,很面生。 一旁三景子小声给辛卓介绍道:“陛下,宫人、内监官员和女官想必是皇上派来伺候陛下的,前面这两位是太子殿下和皇上的嫡长女平江公主。” “皇曾祖。” 对面跪着的太子一脸谨慎,恭敬道:“父皇要处理国事,但心中念着皇曾祖,特派重孙儿和平江前来伴随膝下,以尽孝道。” 辛卓对此无感,颔首道:“起吧!” 满院之人纷纷起身,平江公主上前,一副乖乖女模样,巧笑嫣兮道:“皇曾祖是要出宫吗?” 三景子连忙施礼:“回公主,陛下要起驾去酿泉宫!” 平江公主仗着重孙女的身份,乖巧的笑道:“皇曾祖与太皇太后一甲子未见,不如换身衣袍……” …… 大周皇宫历经四百年风霜,经十几代帝王修缮,如今规模极其宏大,宫、殿、阁、楼、院、坛连绵深广,豪华庄严,完美彰显出帝皇家气派,但要说其中最为浩大和巍峨的宫殿,除了很多年前留下已经残破的侍仙殿,便只有圣祖皇帝当年的八极宫,太上皇陛下修仙的乾坤殿和包含春夏秋公四季堪称养老圣地的太皇太后的酿泉宫。 相距三里,隔着层层宫殿楼阁,便可以听见酿泉宫前的啾啾流水和百鸟鸣叫,靠的近了,只见宫殿连绵深远,一半在半山腰,一般在山下,呈现出天凤临凡之象,其中奇花异草遍布,俊俏的宫女和小太监四处捕捉蝴蝶,还有懵懂的皇室孩童欢快的蹦跳玩乐。 此刻,在半山腰的飞瀑、荷花潭下,是由白玉铺就的“百雀仙台”,数百位公卿贵妇、老太妃、勋贵千金和宗派女眷盘坐,四周数百位宫女执罗伞、蒲扇扇赶春虫。 这些人却都围绕着一个身着紫色凤仪长袍、云髻高挽、千凤蔽膝、拄着凤头拐,银发童颜的女子。 这女子尽管已呈老态,脸上满是慈和,但却气势夺人,镇压全场,令人不敢亵渎一分。 此刻犹如少女般细腻的双手捧着一卷竹简,轻轻念道:“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念罢,幽幽一叹:“这是圣祖爷当年留下的诗词,真是个仙里仙气,其中各种典故、轶事,好似不是人间之事,令天下文人墨客汗颜,哀家伴随许多年,也不曾学到他半点才学。” 一位老王妃笑道:“太皇太后娘娘无需这般,圣祖爷的本事又何止于此?《道德经》、《三十六计》、《孙子兵法》这等四方列国奉为瑰宝,各方宗门敬若神明的典籍,也全是圣祖爷当年留下的。” 一位命妇道:“圣祖爷文治武功,都堪称天下明君之典范,四方列国帝王无法企及半分!” 四周一片吸气声、夸赞声。 有点假。 很多女子甚至一边感慨,一边看向那位太皇太后的脸色,见她欢喜,于是更加离谱的吹捧,事实上,她们跟本没有见过圣祖皇帝。 而她们越是吹捧,那位银发童颜的太皇太后也越是享受与开心,这么些年,她与圣祖皇帝已经绑定在一起,夸圣祖也是夸她,她已经分不清了。 于是场面不可抑制的走向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