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梭,一晃四年过去。 生活平淡如水,却不失温馨与宁静。 自从四年前小男孩阿狗的一次风寒,吃了辛卓的一颗手搓药丸子痊愈,并且没有收钱后,许多街坊,有个腰酸腿疼的,都尝试着来求药,辛卓也不吝啬,但一次只给一粒,许多人服药后,发现果然有效,于是,这个外来户,便成了“辛大夫”。 街坊们身体有恙,再也不用花上家中几年的收成去隔壁镇求医,但也绝不会贪辛卓的便宜,总会送个衣服、瓜果蔬菜、零食点心做交换。 从对辛卓的质疑、尊重慢慢变成了崇敬,甚至几年间,已经把他当成了镇子上的人,即便他要走,也没人会让他离开。 对辛卓来说,这种生活格外的静与安,从穿越之初开始,朝不保夕的小山贼、江湖大拼杀、姜氏的尔虞我诈、西域的沙场征战、苦海重修、十八宗修行、被人追杀,这些年他竟然无一日安静过,这几年时间过的很慢,慢到他记清了镇子上的每一个人,每一栋房屋的模样,几只鸡、几只狗…… 对于他来说,这种与世无争的生活未尝不是一种心灵洗涤。 唯独,天人五衰的痛苦,日日濒死的错觉,折磨的他实难忍受。 深夜。 孤灯如豆,桌子上老妈、赵宜主和雪姬的雕像经过几年的精雕细琢,已经十分相像,并且充满了神韵。 一旁小黄发出轻微的鼾声。 辛卓咬断了缝补衣服的线头,抖了抖,叠的整整齐齐放在一边,想了下,起身在一旁的墙上刻下一个“43”。 一旁还有40、41、42,这个世上没有人看得懂这是什么符号,但他明白,这代表他的年岁。 “43岁生日,人到中年了。” 他苦笑一声,忽然神色一怔,立即盘坐下去,双手结印,【玄天九转观山真诀】心法缓缓运转。 一个周天又一个周天,不知过了多久,九色真气窜出体外,萦绕整个房间,一股如洪荒猛兽般的气势和生死幻灭之力,不可控制的散了出去。 镇子上的鸡鸣犬吠,瞬间销声匿迹,家家户户静谧无声,街坊邻居们睡得更加深沉。 十二里外,一处荒山上,三只盘坐在地喝果子酒的黄鼠狼,脸上露出人性化的惊恐,尖叫一声踢翻了酒坛子,钻入了洞穴深处。 十五里外,一条小路上,一位走夜路的少女迷迷茫茫的走向河心,突然又惊醒过来,尖叫着跑上岸,直奔远处逃去。 水下传来一道惊慌的嗡鸣:“妖族大圣未出,此地有纯如山海的太古之气与生死幻灭,怕是太古武修坐镇,苦也!” “嗡——” 镇子上,等到恐怖的气势如潮水般收敛入铺子中,辛卓睁开眼睛,脸上多了几道皱纹,容貌更加老态。 身前望月井中的望月袋飞出一堆破碎的武韵石,太古真气也停止输送,井面摇摇晃晃: 【井主:辛卓。】 【月华:100/100】 【境:天人五衰第二衰……】 “天人五衰第二衰了,我只用了四年,据说圣地洞天的武者,要用二十年,快了五倍……” 辛卓睁开眼睛,自语一句,看向桌上的残破铜镜,里面的人头发已经灰白,顶上三花之气自然萎悴。 头上华萎…… 发如生命之根的提现,天地衰竭在要他的命。 他苦笑了一声,踉跄着站起,发现外面不知不觉天亮了,打开门,看向湛蓝的天际。 天人五衰,几十年内,必须突破,达到元极! “咦?” 隔壁传来一道好奇的声音:“老辛,有几日没注意,头发白了不少。” 邻居老铁叼着旱烟袋又在捏泥人了,旁边的另一个老街坊王麻子咧嘴一笑:“老辛今年才五十不到,这憔悴模样,搞不好熬不过咱俩。” 王麻子和老铁一样,五十五六岁,也是手艺人,炸糖丸的,虽然没什么生意,但镇子上的人习惯了,离不开他们,两人家中都有儿有女,不过嫁人的嫁人、外出闯生活的闯生活,媳妇前些年也病死了。 辛卓笑了笑:“上了岁数,岁月不饶人啊。” 老铁大笑道:“你才四十多,不算太大,不找个?我瞅着李寡妇不错,她这几天在外面老是说你对她有意思,不如我们给你提一提?” “算了吧,一把年纪了。” 辛卓摇摇头,坐在一边整理草药和竹筐,老铁和王麻子口中的李寡妇,是个三十三四岁的霜居女子,外地嫁来的,丈夫前些年死了,也没留下一儿半女,她还没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