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十五位杀气腾腾的阴虚境黑袍戒律堂弟子,风一般赶来,看向辛卓,原本不苟言笑、讨人厌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这些都是一个师傅的同门,或者伫剑峰其他师叔们的真传弟子,自己人。 辛卓也不客气,指向一旁七位送礼之人和手上的包裹,说道:“天门山七大管事公然受贿与我,各位师兄拿人吧?” “辛师叔!” 一位送礼的女弟子怒道:“是您主动示意让我们送礼的,您怎可……” “一派胡言,在下两袖清风,耿直正派,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辛卓重重挥手,“拿下!” 一众戒律堂师兄凶神恶煞般,分出一半看押送礼七人,另一半出了大殿,去缉拿七大管事。 片刻后,“总宗堂”外,人山人海中,微胖的大管事、苟一世七人被押着前来。 四周观望的各峰弟子,不由面露惊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而被押着的苟一世、微胖管事七人也神色平常,不以为意。 只是那微胖管事看向苟一世,冷笑道:“这手段多少有些阴人了,他以为这么做就可以让我们就范?未免太幼稚了一些!” 苟一世有些湖涂,冷着脸,拒绝回答。 进了“总宗堂”大院,便见大殿门前,那位辛师叔正一面喝着酒,一面笑嘻嘻的看着他们。 微胖管事再也忍不住了,冷冷道:“辛师叔,你莫非以为摆了我们一道,就可以让我们认输?在下七人可都是在七峰点过卯,师傅都是真传大弟子! 即便贿赂,也只是小事一件,因为贿赂之物根本不值钱,都是用我们自己的功德点买的,你怕是没打开看过。” 辛卓笑道:“无妨,只要贿赂了就行!” 一位女大管事冷笑道:“辛师叔若以为可以屈打成招,怕也是大错特错了,宗门律令有明确规定,掌控要职的内门弟子,真传弟子、长老们,非大过不可惩治,我们可不是大过。” 辛卓眨眨眼:“谁说我要屈打成招?我打你们做什么?” “呃……” 七人对视一眼,有些湖涂,那你抓我们干什么? 辛卓挥舞衣袖:“各位师兄,暂且严加看管!” “是!”戒律堂弟子将一众大管事押往他处。 辛卓这才走向门口,看向外面黑压压的看热闹弟子,抱拳一礼:“在下需要招募四十人帮忙,要懂文墨知算道,敢问诸位师兄、师姐、师侄,可愿帮忙?” 一群观热闹的弟子,这会儿看的一头雾水,但听见有出风头之事,也不排斥,因为这种事一不会得罪宗门实权大人物,二还可以结交伫剑峰,更重要的是交好眼前这位天赋古怪、战力爆表的凡体天才! 而且参与感很有趣。 “辛师兄,我可以!”百妙峰第一美人姜予薇第一个应答。 “我也可以!”迎阳峰张锦儿和师姐也立即出列。 四十人很快凑齐。 辛卓示意孙旺财将四十份笔墨纸砚交到四十人手上,随即让孙旺财领着其中二十人前往各大矿山、灵草园、四大武城交接人处、凡尘势力交接之人处,记录下开采和供给的详细份额。 又派十人前往各峰、各殿记录今日大致供应之物。 最后亲自领着姜予薇、张锦儿等人盘查库房库存。 足足三个时辰,到了午后。 四十人全部归来,带着满当当的记录册子。 无数观望之人,已经隐隐觉察到了辛卓的目的,对账! 这的确是查出七大管事贪墨、做假账的直接手段。 辛卓今日所做的种种事,现在前后一对照,赫然发现,手段巧妙,行动迅速果决,可圈可点。 只是,这乱七八糟的账簿,林林总总的资材,何止百种千种,你如何对的出? 就算对的出,岂不是要一年半载,宗门还要不要运转,你承诺的七天呢? 万一中途再搞错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谁料辛卓只是风轻云澹,令孙旺财安排了四十张书桉,又令姜予薇等四十人各自盘坐。 最后看向孙旺财,沉声道:“将十大天珠算盘搬来!” “天珠算盘”是长两丈、宽近一丈的巨大算盘,宗门内记账所用,但若非专业的人才,一群修行的武夫,有几个人能玩的转? 他要全部的十大算盘,是何意? 四面八方不仅是密密麻麻的围观弟子,还有些直接跑来看热闹的长老,不由面露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