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绾了然点头,又露出几分困惑:“不知你是哪位夫子?怎的打扮成这个样子?” 质疑了帝师,她又转头看向沈知越:“三弟,你可别是被人给骗了。” 这个蠢货! 沈知越心中“咯噔”一声,下意识看向帝师,生怕帝师因此而怪罪于他。 帝师扯了扯嘴角,觉得有些无奈,小主子的媳妇儿还真是爱玩啊,就想着给沈知越找麻烦。 他若是不配合些,不是太对不起她了么? 思及此,帝师负手在后,一副被气急的样子:“沈知越!你看看你们这是什么家教!老夫告辞!” 他拂袖冷哼一声,直接离开了沈家。 沈知越连忙去追,还不忘对梁以绾道:“梁以绾,若是沈无漾科考无望,那也是你一手造成的!” 梁以绾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那位夫子这么厉害,连科考都能干涉?我不信。” 沈知越见她坚定摇头,恨不得把帝师的身份给说出来,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放话道:“你给我等着。” 说完这句,他大步追上帝师。 沈老太太也是冷着一张脸,刚刚她就怕说错话,所以在帝师面前尽量少言语,结果梁以绾进来短短几个瞬息,直接把人给气走了! 日后沈知越进京认亲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她非得把梁以绾抽骨扒皮了不可! “老太太怎的也这么看我?”梁以绾笑吟吟地看着她,像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一样,“你该不会也相信三弟说的吧?那夫子真能有这么厉害?” 沈老太太有苦难言,最后只是伸手抓着巧玉的手腕,然后起身,转头回了自己院子。 她现在算是看明白了,看到梁以绾最好是绕道走,省得被这个女人给气死。 院子顿时静了下来,梁以绾啧了一声,暗道一句没趣,离开了大院,找沈大姐去了。 今儿倒是热闹,帝师刚离开,何家就上门来了。 他们家被按着头跟沈大姐和离,在百姓里面已经抬不起头了,何有为就算是去了赌坊也被人嘲笑,恼得他更是放话要赢过那人—— 结果自然是不尽人意的。 他又欠了一屁股的债,被人扒光了衣服丢到大街上,何家的名声算是彻底烂了。 这也就罢了,偏生何辞深今年秋闱也是要考取功名的,若是因为何有为而失去科考资格,那何老太只怕是要气晕过去。 不过她也只能怪罪她自己,毕竟何有为是她宠溺出来的,怨不得任何人。 何有为跟何老太商议一番,还是决心把沈大姐给哄着复嫁过来。 现在沈大姐开的几个铺子都门庭若市,每日都挤满了人,就算是没仔细算过,看一眼也知道肯定是赚得盆满钵满。 何有为欠的那些债肯定也能轻松给还了。 二人想得轻松,却没想到刚到沈家就被家丁给扔了出去。 “我可是你们大姑娘的夫君,放我进去!”何有为大声嚷嚷,就想着把周围的人都给招来。 家丁见状,登时也拿不准主意了,要是再让他给嚷嚷下去,说不定又要坏了大姑娘的名声。 这么想着,一个家丁迅速跑向大院,去给沈大姐通风报信。 梁以绾远远看见了,沈大姐现在对她还算不错,她若是不帮着说两句话也说不过去。 这么想着,梁以绾便走到大门:“怎么回事?” 家丁像是看到救星一样,连忙把何有为来沈家找茬的事给说了出来。 何有为才不认,他嘴硬道:“明明是沈秋华,她昨夜给我递了书信,说是后悔与我和离了,想跟我重新在一起。” 他声音极大,周围百姓也听见了,顿时议论纷纷。 “这沈秋华那日不是打定了主意和离吗?” “嗨,估计是这几天被人说得受不住了呗,要我说啊,有什么事还是在家里自己解决就行了,何必非要闹得这么难看。” “是啊,现在不还是后悔了。” 这世道对女子本就苛责,沈大姐做了这般“大逆不道”的事,他们更是给沈大姐冠上了罪名。 梁以绾听得脸色愈发冷冽,她看向何有为,眸中像是染了冰霜:“何有为,你说我大姐与你通信,那信呢?” “信自然就在我家中。” 何有为万事俱备,就等着沈大姐了。 这字迹还是他特地找人临摹出来的,花了几个铜板呢。 但只要事情能成,几个铜板又算得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