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师傅么，自然是有的，只是我们这位女师傅性子怪，不教男子。” 他这话刚出，沈无漾便知他是误会了，解释道：“并非我要学，而是我想送内子过来学点防身的功夫。” 内子？ 那人怔了一下，然后陡然睁大眼睛：“你成亲了？！” 沈无漾皱了下眉，耐着性子道：“我已及冠又三年。” 有多少人在他这个年纪孩子都三四个了？他成亲不是很正常吗？ “哈哈，倒是看不出来公子如此年岁，还以为你才十几。”他打着哈哈，“那您改日找个时间送夫人过来，我带你们去找那位女师傅。” “好，多谢。” 沈无漾离开后，周围的武生全都停了动作，围在他身边：“那真是小主子吗？” “和主子年轻时……一点也不像啊。” “更像那位。”被他们围绕在中间的人突然开口，面色凝重，“你们几个跟上去，必要时试探一番，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主子流失在外的孩子。” “是。” 屋门被打开，一个女子扭着腰肢走了出来，双手往男人身上摸，惬意地眯着眸子，声音柔情似水，又带着极致的魅惑：“若他真是小皇子，你要怎么办？” “自然是带他回京城。” 女子嗤笑一声：“吴应忠，说你蠢你还不认，我查过了，他的身份是沈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当然了，这身份可以伪造，重点是他的成绩。” “这可是最年轻的秀才郎啊。” 她嘴角扬起一抹笑，整个身子贴到吴应忠身上：“不如这样，放任他去科举，若他考上高官，日后可以成为主子手里的一把刀，若他是小皇子，那他功绩磊磊，京城里的那几个蠢货，可玩不过他。” 前段时间他便注意到沈无漾了，长得太俊俏了，而且性子和主子年轻时有些相似，大抵是直觉，她总觉得，沈无漾便是小主子。 若真是如此，他们自会扶持沈无漾登基。 “滚下来。” 吴应忠怒斥一声，芳姬委屈地撇撇嘴，只能松开自己的手，看着他的身材，还是有些念念不舍。 唉，真想试试。 “收起你脑子里那些有的没的。”吴应忠早已被芳姬给撩习惯了，这会儿除了黑脸，什么也不剩，“等那位公子的娘子来了，便交给你来教导，好好试探一番。” “知道了知道了，你不就是怀疑她是那位小姐嘛，同名同姓，长相也相差不大，这还有什么可试探的。” 几乎可以认定便是那位的女儿了。 一个京城中谁都不敢提及的人物。 吴应忠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回了自己的屋子。 沈无漾回了家之后，想着要如何跟梁以绾开口，她这么娇气，只怕是不愿意习武。 然而还不等他把这件事解决，一进院子就看见有个不眼熟的丫鬟在那儿等着。 他下意识认为是老太太送来的，往后退了两步，眉眼间满是冷意：“滚出去。” 丫鬟也不恼，反正老太太说了，要是能被二少爷给看上，那是她的福气，要是没有，那也只是福气没到，无妨。 她恭敬地屈膝道：“二少爷，是老太太派奴婢来的，老太太今夜在大院设了家宴，二少奶奶已经过去了，还请二少爷一同前往。”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今日放榜沈知越并没有去，但是下午却来了，而且还给夫子们送了礼，想必是老太太的主意。 不过她是如何劝说沈知越去读书的，这点便不得而知了。 沈无漾收起心绪，微微颔首。 到了大院，他远远就能看见老太太他们几人的黑脸，走近一看才发现，是梁以绾已经动了筷，而且吃得不亦乐乎，只是有时候挑着毛病：“煮太久了，肉都老了。” “这个炖得不够软烂，这个盐放得不够，这个香料错了啊，这都没炒出味道来……” 大家面前的碗还是干干净净的，只有梁以绾碗边多了不少骨头的痕迹。 沈无漾的这口气才总算是咽了下去，方才他就一直在担心梁以绾会不会受委屈，现在看来，受委屈的另有其人。 老太太脸都快拉到桌底下去了，看见了沈无漾，脸上这才重新扬起笑容：“无漾来了。” 只是这笑有些勉强，还不如不笑呢。 沈无漾没有说话，只是坐到梁以绾身边，见她吃了这么多，失笑道：“我给你带了一点糕点，凉了便不好吃了。” “在哪里？”梁以绾的眼睛瞬间亮了。 “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