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玉来到沈知越的院子里,彼时他正坐在桌前,不知道写些什么,模样十分认真,便是平日里读书有其中的三成就好了。 她收了心中思绪,站在院子喊着:“三少爷。” 听见巧玉的声音,沈知越手抖了一下,旋即立刻有些懊恼地抬头看向窗外站在院里的巧玉:“你突然出声做什么!” 他这信又得重新写了。 巧玉也没想到沈知越竟然会凶她,怔了一瞬才不卑不亢道:“是老太太唤您过去。” 巧玉跟在老太太身边很多年了,沈家人都得给她几分薄面,便是沈知越也不例外。 否则巧玉要是在老太太面前说点什么,那可就对自己不利了。 虽说他是老太太的亲生儿子,但架不住旁人没日没夜地给老太太灌输一些别的想法。 沈知越有些烦闷地将书信给揉成一团,随便扔在桌角一边,才起身走了出去。 跟在巧玉身后的时候,沈知越不用问都知道老太太肯定是因为他没去考试这件事而生气。 这会儿喊人拿他过去,就是要质问的。 “巧玉,老太太现在心情如何?” 巧玉侧目看了一眼沈知越,心里也不清楚怎么老太太就非得疼这个宝贝儿子,但面上还是得装出一副拥护他的模样:“老太太今儿听闻三少爷没去考试,气得险些病发了。” 她声音淡淡,又提点几句:“三少爷,您还是得注意些,老太太年纪大了,身子不好,最近又经常喊着头疼,您也及冠了,又是老太太唯一的儿子,该为沈家着想了。” “我当然知道。”沈知越应了一声,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上边。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是能拿到沈无漾的玉佩,再去到京城,那么他就有能力给老太太最好的,也算是尽了孝道。 只要老太太不把这件事的真相说出来,他们就能瞒天过海。 巧玉一路上都见沈知越不在状态,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收回视线,在无人看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这样的蠢货也真是没救了,自己说了这么多,也不知他有没有听进去一点。 到了老太太的院子,巧玉开门让沈知越进去,自己则是留在外面守门。 一进屋,沈知越便得来铺天盖地的痛骂:“知越,你知不知道为你费了多少心思?结果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娘,我是有事,我可以给你解释的。”沈知越叹了口气,走过去扶着老太太坐下,“您身子不好,就别动气了。” “呸!我看你是巴不得气死我!” 沈知越又不说话了,要是真的去考试,老太太才会被气死呢。 他算是看开了,反正科举这条路大概率是走不通的,倒不如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走别的路试试。 就在自己一筹莫展的时候,张家员外却突然来了信,说是答应他的合作。 这让沈知越如何不兴奋?有了张家这一助力,就代表他日后的银子不用愁了。 只要有银子打点上下关系,自己又何必要费尽心思去考那个什么科举?直接去京城不就完了! 沈知越越想越觉得如此,眉飞色舞地跟老太太说着自己的打算。 结果没想到,老太太拿着茶杯,猛地往沈知越那边扔去。 若非沈知越闪得过,茶杯摔碎在地上,只怕这茶杯就要往他身上砸了。 这一来二去的,沈知越也动怒了,拍桌而起:“娘!你这是做什么?我好好与你说话,你又作何要打我?” “你!你你你!”老太太一手指着沈知越,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张脸通红,像是要喘不过气了。 沈知越再混账也不敢在人命这件事上有所耽搁,更别说这人还是自己的母亲。 他连忙拍了拍老太太的背部,将她把气顺下来,正当他张嘴要喊巧玉的时候,却被老太太一把抓住了手。 “儿啊,难道你真的甘心一辈子当个碌碌无为的皇子吗?” 天家的孩子不能流落在外,所以沈知越要是有玉佩,十有八九是会被接回去做个闲散皇子。 可他若是聪慧过人,手上掌握实权,那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沈知越听得云里雾里的:“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除了皇子,他还能做什么?让皇帝给他册封为王,给他挑选封地吗? 可他只想在京城,并不想出去。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你说,当今世上最尊贵的人是谁?” “自然是皇……”沈知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瞪大眼睛,“娘!你疯了?!” 他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