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漾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轻轻走到粱以绾面前。 身子投下来的一片阴影盖住了书上的字,看不真切。 粱以绾只能抬头:“你洗好了?” “嗯。”沈无漾垂眸问,“你看得懂?” 粱以绾的呼吸停了片刻,转而笑道:“只看得懂一点,我父亲教我的,再难我可就看不懂了。” 她是长大后才到的林家,这倒也说得过去。 沈无漾压下心中的猜忌,点点头。 “我先去洗漱。”梁以绾逃也似的出了门。 她自入了沈家,连轴转了两日,还未曾好好洗涮过。 丫鬟早先备了热水,夜深了,粱以绾擦着自己的一头秀发,只觉得脑袋有千斤重。 若非古代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非得把这头发剪了不成。 沈无恙凑在烛火边上,看着书,余光瞥见她擦的费劲,于是便 招了招手:“过来。” 粱以绾一直弯着腰,这会儿腰酸背痛不说,昨日的撞伤又隐隐刺痛起来。 真是遭罪了。 有人伺候,她当然乐得轻松。 粱以绾坐到床上,背对着沈无漾,将手里的布给他。 沈无漾擦头发的手法很轻,一点不疼,还挺舒服的。 粱以绾惬意地眯着眼,像是一只晒着日光浴的猫儿,突然间她想到了什么,嘴角弯了弯:“沈无漾,你这样真像贤夫良父。” 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旋即温热的胸膛靠了过来,沈无漾在她耳边吐息:“只有夫之一字,何来父之一说?” 闻言,粱以绾偏头,唇瓣堪堪擦过沈无漾的脸颊,她抬手抚摸着沈无漾的脸,轻声细语地说着情话,眼神却清明一片。 “是呀,我们连洞房花烛都被人给扰了去,你这父是做不成了。” 她确信沈无漾不会对自己做什么,所以放心大胆地撩拨他:“夫君,深夜漫漫,不如我们……” “粱以绾。” 沈无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确定?”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她这个馋美人身子的不点头岂不是太暴殄天物了? 粱以绾眼睛一亮,手抚上沈无漾的胸膛,言语中的喜悦都溢出来了,嘴上还逞着强:“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 她的动作倒是一点不客气。 沈无漾的手隔着布,不知何时探到了粱以绾的后颈,捏了两下,另一只手则是环着她的腰肢,手指伸进亵衣下摆。 眼见着粱以绾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沈无漾低语问道:“还要继续吗?” 不应该啊,病美人看着应该是禁欲系的,怎么转头变成肉食系了?! 粱以绾的鼻息间尽是沈无漾身上清冷的香气,简直像是催情香一样引人犯罪。 “沈……沈无漾,你别勉强自己,你的身子受不了的。” 她见过猪跑,吃过猪肉,但是没试过杀猪啊! 沈无漾的眸子眯了起来,捏着她后颈的手用了些许力道:“娘子还没试过,怎的知晓我身子受不住?” 腰上的手又开始蠢蠢欲动,也不知是碰到了何处,粱以绾突然感觉身体开始发软,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沈无漾,别……” 就连声音都像是猫儿在叫。 “只是痒么?”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还带了几分迷乱:“没有别的感觉了?” “我……” 她怎么说得出口啊!沈无漾这张脸简直就是诈骗! 见粱以绾呼吸都带着几分颤颤巍巍,浑身都在抖,眼睛也紧紧闭着,沈无漾叹了口气,伸入衣衫中的手突然撤了出来。 “粱以绾。” “嗯?”当事人有些愣神。 见此状,沈无漾更是无奈:“别哭了,你腰上有伤,我现在不会碰你的。” 这只是沈无漾的借口,他认为粱以绾与他并无情意,现在做这些太早了,而且说不定会让粱以绾恨上自己。 粱以绾睁开眼,一时间有些茫然。 谁哭了? 她那是……痛的…… 这话粱以绾不敢说出来,只能红着一张脸看他。 这双眼睛实在是勾人,沈无漾有些受不住,便把她的脑袋给掰过去:“坐好,别乱看。” 方才的意乱情迷好似一场梦境,粱以绾有些庆幸,又觉得有些失望。 庆幸方才沈无漾没有做到底,又失望他没有做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