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老太太没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眼里闪过算计之色,“老二在家里没做什么活计,也没做工补贴家用,吃穿用度都是家里出的钱,现在又多了张吃饭的嘴。” “我今儿来也没别的事,就是你们夫妻二人得交钱,当你们的伙食费。” 沈无漾能一下子拿出三百两作为聘礼,他屋里肯定还藏着不少,虽说不清楚这小子背着她在外头干什么,但这钱她得要。 只要把钱拿到手了,她才不在乎沈无漾在外头做什么苦工细活。 搞半天,来这里还是为了钱。 粱以绾冷嗤一声:“老太太,我夫君怎么说也是一个秀才郎,早些时段您让他出去抄书补贴家用,书院给的钱他是一点没拿,全给了家里,一个月有二三两银子。” “这还是小的,你看中我夫君才华,要他写书卖给书院,零零总总算下来,你已经不知抽了几百两银子。” “再看我夫君院子,这地方小得可怜,也没个下人伺候,甚至我夫君病重你都不愿意请个郎中来给他看看身子,吃的穿的也都是最下品,与下人无异。” “你说,他这些年给的几百两,难道抵不上一个月用银不过一二两的吃穿?” 老太太脸色铁青,周遭已经有下人窃窃私语起来,舆论顿时偏向沈无漾一边。 当事人侧目看着粱以绾眉飞色舞地袒护自己,心底一阵柔软,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他心脏不由得狂跳。 老太太怎能让粱以绾给“颠倒黑白”了去?当即凶神恶煞地看着沈无漾:“他们读书人的文房四宝可是最花钱的,一个月便要支出好几两,更别说沈无漾用的还都是上等的文房四宝!这所支出便不用我说了吧?” 沈无漾拧着眉,面露不耐之色,欲要说那文房四宝是他自己拿钱买的,并未用过家里的银钱,却见粱以绾呀了一声。 “原来读书要钱啊?那三弟为何不交钱便能读书,家里还托人从京城给他带文房四宝回来。” “更何况我夫君可是高中秀才的,三弟现在一点本事没有,写的文章连书院都不愿收。” “这要放寻常人家里,早就把我夫君给供起来了,怎么到了你们这就颠倒过来了?” “老太太,这偏心也不是这么偏的呀。” 以往有下人觉得沈无漾与沈知越之间不对等的时候,老太太都是一句“我那是心疼老二的身子”给盖过去,如今细细品来,好像还如梁以绾所言,这家子就是在磋磨二公子。 顿时,下人只觉头皮一紧,没想到老太太竟然是这样的歹毒心肠! 注意到了其他下人对她的眼神,老太太一阵气急败坏,转头恶狠狠地对那些下人发难:“你们都没事干了不成?还不快出去干活!家里可不养闲人!” “是是是。” 分明就是这老虔婆大白天把他们给喊醒带来二公子的院里,这会儿倒又成他们的不是了。 众人敢怒不敢言,只得连忙退出小院子。 院内一下子空了,只有老太太和她身边的侍女巧玉,她露出狰狞面目,也不怕被人瞧了去。 “你还真是伶牙俐齿,老太婆我今儿不打死你,我就跟你姓!” 话音落下,只见老太太脚步飞快地冲了上来,一点都不像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 她扬起手,眼看着这巴掌就要落到粱以绾脸上,却突然感觉手腕一疼! 老太太转头去看,不知何时,自己的手腕上多了一只手,她抬头去看那手的主人,面色阴沉晦暗得说道:“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要为了一个小娘们跟我作对不成?” “是又如何?”想到这老虔婆上辈子对他的所作所为,沈无漾便一阵怒火中烧,“你若再敢动手,我保证,这巴掌就会是给你的。” 他的嗓音极低,带着几分病弱,却还保有上辈子做首辅时的气质,让老太太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两步。 这是一个病秧子该有的吗? 她一下子想到了沈无漾的身份,心有余悸地把手抽了回来,差一点就酿成大祸了! 玉佩还没到手,沈无漾不能碰。 老太太狠狠剜了沈无漾一眼:“你给我等着!” 巧玉扶着老太太,主仆二人飞快离开了院子。 粱以绾拉着沈无漾的手,郑重道:“你别担心,她要是下次还来找你麻烦,我就打她!” “呵,她今日可是来找你麻烦的。” 沈无漾抬手揽着她进屋:“接着回去歇息吧,日头还早。” 有了老太太这么一闹,粱以绾和沈无漾两个人更是不愿意去请茶了,老太太托人来问,两人的回答也十分一致—— “不想看到老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