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你这么些年吃我家的用我家的,叫你将那门亲事让给秋儿你还不乐意!你个克娘又克爹的扫把星白眼狼,养了你真是我家倒了八辈子血霉!” 破旧的柴屋里,棍棒打在骨头上传出沉闷的声响。 地上身形瘦小的人影疼得不断往墙角缩,露出的皮肉满是血痕,只能颤着声呜咽:“我让,我让……求求你们,别打了……” “现在知道求饶了?早干什么去了,你个小白眼狼,跟你那没用的爹一个德行!”林母听到求饶,手上的动作却打得更重了。 少女听到妇女提自己的爹,眼神亮了亮,有了些许希冀,不断磕头小心恳求道:“舅母,我爹他一定会回来接我的,到时候他会还你们钱,别打我了……” 林母一棍子劈了下来,撇嘴冷嘲道:“你就死了那条心吧!你那废物爹早死了,你这辈子,别想出这村子!” “不……不会的……”少女眼中的光彩暗了下来,面上满是死寂,“爹爹一定会来接我的。” “爹爹,我好疼啊……” 少女抱紧了自己蜷缩在墙边,渐渐没了动静。 “晦气玩意!”林母伸脚踹了踹地上的人,吐了一口唾沫,随后心满意足地离开。 柴屋的地上,细碎的日头静静晾着,过了不知多久,方才还断了呼吸的少女,胸膛又逐渐起伏起来。 梁以绾缓缓地睁开眼,眼前就是一片血色模糊,浑身好似散了架般的疼。 她看着周遭陌生的环境,渐渐拧眉。她不是被敌家算计,出车祸死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屋外就传来了声响。 矫揉造作的女声羞怯怯地开口:“漾哥哥,这是我刚做的米果子,你尝尝喜不喜欢,要是喜欢,我以后日日给你做……” 那女声还未说完,便被一道淡漠疏离的男声打断:“不必了,我此番前来,是来寻梁姑娘的,梁姑娘若是不在,我便先回了。” “等等!”随后一个焦急地声音响起,“沈秀才这是说得什么话,你要找的人不是一直在你跟前么?你面前的这位就是你的未婚妻,你寻她就对了!” 这道声音在梁以绾脑中划开一道裂痕,连绵不断的画面争先恐后涌入脑海,她这才明白,原来自己进入了一本书的世界里,成为了男主那早亡的炮灰前妻! 原主本是京中首辅之女,因京中事变,被梁父送到了这个偏远的山村中寄养。前几年梁父每年都有银钱寄来时,那些人便把原主好吃好喝供着。后来梁父断了钱财消息,林家人便露出了原来的狼子野心,对原主日夜磋磨,逼得原主拒婚了原书男配,嫁给了原书男主,最后被原书男主在新婚夜残忍下毒,导致死亡。而外人都觉得原主是抑郁而死。 屋外的对话无比刺耳,梁以绾眸沉似水,她推开破旧的木门,屋外的景象映入眼帘。 院子中央站着几人,当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位白衣墨发的男子。 他面如冠玉,细腻俊美;眼似秋水,盈盈生辉;却怎奈身似薄纸,就这么无依无靠地立着,风大点就能吹散了似的。 梁以绾眼前一亮,好一位体柔多娇的病美人! 这位沈秀才是原书男主的兄长,后来成了书中最大的反派,他与原主并无交集,现在怎么会到林家来寻她? 沈无漾听见动静抬眸朝这边望了过来,似水的眸子盛着点点寒霜。 他见着浑身是血的少女,凤眸微眯:“哦?既然你们说这位才是梁小姐,那这位忽然出现的姑娘,又是哪位?” 两相对望,眼底都有各自看不清的思绪。 林母没想到梁以绾还有力气跑出来,顿时脸都青了:“你这混账玩意,这个时候出来坏什么事?!” 梁以绾一步步从柴屋里走了出来,脚步有些虚浮,步子却坚定。 她冷冷看着林家众人,因常年执掌族中事宜,上位者的威压一时不落地朝几人压了过去。 “这位沈秀才不是来寻我么?我不出来,还等着林时秋李代桃僵不成?” 林母见她直接将身份戳破,眼珠子都气得瞪大了几分,这死丫头! 她见计谋败露,眼珠子转了转,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沈秀才,你是有所不知,这死丫头仗着自己是士族女,平日里看不起我们这些养她的人就算了,还对我们非打即骂的。还是我们秋儿好,听话懂事还能干,那家里地里的活就没有一个干不来的,你娶了啊,绝对不吃亏!” 她笑眯眯地就冲沈无漾介绍自己的女儿,将算计都写到了脸上。 梁以绾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舅母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在说什么?我在你们林家三天饿九顿,饭都吃不饱,浑身是伤,到底是谁欺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