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振海呵呵一笑,端着酒杯走上前。 底下再热闹,这里说话还是能听见的。 “云家主。”苏晓勾唇打着招呼。 “王妃慢坐,小人和将军有事情商量。”云振海想着胜券在握,对苏晓的态度明显漫不经心起来,径直走向寒刈。 若不是为了不给寒刈留下极差的印象,他都恨不得现在就跟苏晓翻脸。 都是人,谁愿意跟个即将就要死的所谓王妃谄媚讨好? 苏晓也不在意,就在一旁听着。 寒刈看到云振海就没了好气,知道云振海想扯些什么有的没的,分外不耐。 偏生云家的人知道云振海的意图,还都特地压低了声音。 见此,苏晓忍不住挑眉,看底下正在热闹的场面没有彻底消停下来,也没让山下的动静传来,这才稍微放心。 可千万别坏了自己的好事。 再看云振海,笑得眼角都几乎要流油,还兴奋得搓了搓手掌:“将军,您和家中小女也算情投意合,要不然……” “情投意合?”寒刈冷声反问。 云振海只当寒刈是和平时一样不苟言笑,看上去凶巴巴的而已,全然忽视了从寒刈身上溢出来的杀气。 “是啊, 将军和小女相处愉快,小女年纪不小了,这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再加上将军有职务在身,想必也不能一直在青冈山耽搁,因而此时宜早不宜迟啊!” 这时候,云之婷也娇羞不已地走了上来,红着脸怯生生的看了寒刈好几眼,才弱弱地道:“将军,小女对将军……和将军对小女是一样的。” 寒刈实在没耐性了:“那你还不滚?” “噗!”苏晓没忍住,笑出了声。 云之婷的脸色顿时苍白如纸,她看了一眼苏晓,并不知道云振海正设计要杀死苏晓,不敢多话。 转而,云之婷用控诉的目光盯着寒刈:“将军为何这么说?这些天,我们不是相处的很好么?” “相处?”寒刈心口像是堵了一团火。 云之婷理所应当的点点头:“此事已经传得人尽皆知,将军,小女也不敢有太多奢望,只想尽快办了婚事,且我云家从未有过嫁与人为妾的先例,因而小女必得要那正妻之位,毕竟青冈山和北境相距甚远,就算婚事办得简朴些,只要是正妻,那小女全家也不会有异议的!” 张了口,居然还敢要正妻之位。 寒刈都被气笑了, 讥讽道:“如你云家之人,对上不忠,对下不仁,对天下生民毫无担当,对皇天后土毫无敬重,也敢攀附本将?还敢当我北境寒氏的正妻?” “什……什么?”云之婷被说的稀里糊涂,整个人摇摇欲坠的,好像都要晕过去了。 苏晓还是见不得女儿家这般的,虽然云之婷也确实可恶。 品行不佳在前,异想天开在后。 可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啧啧。 “你们云家在青冈山是如何为朝廷开采矿山的,真当本宫和将军眼瞎,什么都看不出来?”她嗤笑出声:“云之婷,你当着将军的面苛待矿工,动辄言辞羞辱,甚至喊打喊杀,以小见大,便知道云家教养如何,那么你以为,这样的你,能进寒氏大门么?” 云之婷身子一个趔趄,热血上头,也顾不得什么了,崩溃地叫嚷出声:“你胡说什么!?” “是你?”云振海已经反应了过来,伸手指着苏晓:“自打你们进山,山中就屡屡闹起刺客,遍寻无果!原来都是你在捣鬼?” 苏晓叹了口气,到底是得先发作了,不过也好,免得让寒刈憋屈太久。 “捣鬼?”她眯起眼睛, 看着像是在深思,忽而又笑了:“本宫是尘王妃,更是摄政王妃,列道封号官职加深,区区一个青冈山,难道本宫还查不得?” “云振海,你欺上瞒下,走私军械,擅自扣押百姓为你的走私生意做苦力,中间杀害了多少无辜良民?” “如此暴虐成性倒也罢了,竟还和逆贼同谋,意图谋害本宫,该当何罪!?” 简短有力的质问,已经表明,苏晓早已查清一切。 云振海面容狰狞,不敢置信的瞪着苏晓。 原来这短短数日里,苏晓就已经摸透了一切? “你……我……” 到了这一步,云振海的第一反应是要求饶。 可是才一眨眼,他就又想到,不管苏晓知道多少,计划已经成了,苏晓逃不掉了! 还能拿他如何? 就算现场还有个寒刈,但寒刈也同样寡不敌众!